尋到人後,還要帶到京城裡見那位貴人去。
李巖聞言,心裡一動,一下子想到了以前旁人都說他跟丁寅長得神似的話。原來李巖跟丁寅是同窗,當初是一塊兒讀過書的,只不過丁寅後來考取了秀才,他並未能考取罷了,但二人的關係卻一向都不錯,親若手足,丁寅連同家裡大多數大情小事,連之後自家送了女兒去知府家作妾,都不曾瞞過李巖,甚至丁寅後來因病去世時,還是李巖幫忙操辦的喪事。
於是李巖告訴那幾個人,說自己便是丁寅,然後便順利的同著幾人一塊兒去到江州城裡,見到了那幾個人的頭兒,一位易管事。
易管事一見面便問他,可真是丁寅?又問了一些有關昔日知府孔家的舊事。
李巖對丁家之事可謂知之甚詳,自然每一個問題都答對了,包括丁家是哪一年送的女兒去孔家作妾,那個妾又是哪一年生的女兒,並之後孔疏玥之父是哪一年去世,孔家又是什麼時候遷走進京的。。。。。。都回答得分毫不差,如此一來,易管事對他的身份自然更是深信不疑,因直接與他說了,他們此番是為孔家的大姑娘,如今的永定侯夫人尋親而來的。
那李巖原本就是腦子十分活泛之人,也正是因為他腦子太活泛,都用到了鑽營旁的事情上,所以是既讀不進去書,也操心不來家計,弄得最後連妻子都帶著女兒跑路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早已自易管事的那些問題裡,約莫猜到了那位貴人是誰了,但他仍沒想到,當年丁家女兒生的那個女兒,如今竟已是朝廷的一品誥命夫人了!不由暗自慶幸,幸好丁寅早就去世了,也幸好他今天反應得快,沒叫那些人再去村裡旁的人家打聽,不然可就要錯過他有生以來最佳的因此飛黃騰達的機會了!
慶幸之餘,他又禁不住暗自感嘆,丁家可真是好造化,當年因為將女兒送到知府家作妾,不但原本過得捉襟見肘的日子一下子寬裕起來,如今更是因為這個女兒的女兒,要再次真正的發達起來了,只可惜那丁寅短命,在孔家舉家搬遷進京後幾年,便一病去了,不然今兒個可就輪不到他了!
………李巖一點都不擔心到時候見了那位貴人,也就是孔疏玥會穿幫,因為他知道丁寅因為身份所限,從未見過自己這位外甥女兒,到時候自然是管事說什麼,她便聽什麼了。當然,還要防著她身邊那些打小兒跟著的舊人譬如奶孃之流昔日見過丁寅的,不過,他本就跟丁寅長得有六七分神似,到時候就算那些舊人覺得有異,他也完全可以以年代久遠他自己長變了為由搪塞過去,倒也並不值得擔心。
還是在與易管事一起坐上進京的船隻後,李巖才知道,原來此番命易管事來尋丁寅的人竟根本不是孔家姑娘,當然,他也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隱微事。
他不由害怕起來,如果此番來尋“他”的真是孔家姑娘,就算將來某一天她得知了他的身份是假,既然一開始她便認了他,她便只能嚥下這個啞巴虧,不然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擱?因此他心裡並不是很害怕。
他於是提出要回江州去,還說孔家姑娘雖是“他”血緣上的外甥女兒,畢竟妾的孃家人是算不得親戚的,他不想進京去給她添麻煩,同時也有害怕她根本不見他不認他,預防自取其辱的意思。
然易管事卻不讓他回去,說他既已跟他們上了船,便與他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此番他都得跟他們一塊兒進京去。還說孔家姑娘的確有可能不見他不認他,但只要他為他主子將事情辦好了,他主子一樣保他後半輩子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李巖彼時可說已是騎虎難下,只得點頭應下了易管事的要求,然後同著他一路坐船進了京,並住進了離永定侯府不遠處一條衚衕裡一座三進的院子裡。
住進那座院子的當天,易管事便將院子的房契與了他,還送了幾個小廝幾個美婢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