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不怕被旁人教壞;不止三個孩子離不開她,亦連整個永定侯府都離不開她,這樣大一個攤場,上下幾百口子人,沒個能幹的當家主母主持中饋,誰知道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想留下孔琉玥!
可煦之沒了,這便算是他最後的遺願了,姐弟一場,她如果連他這最後的遺願都不能為他達成,那她還配做他的姐姐嗎?更何況,她自己也是女人,能明白孔琉玥的苦,所以才會想早點點醒了她,讓她能早日去尋找自己的第二段幸福!
與晉王妃的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孔琉玥的面無表情。
然她雖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寬大衣袖下的指甲卻深深嵌進了肉裡。傅城恆,你答應過要照顧我一輩子,跟我白頭到老的,如今你竟然膽敢食言,想將我推給別的男人,你且等著,等找到你後,我一定會狠狠跟你算這筆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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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最終還是沒能去成西番,至少暫時沒能去成,因為晉王妃見自己一個人勸她不轉,遂尋藉口避出房門外,悄悄使金珠去請了韓青瑤來。
韓青瑤也已自趙天朗之口得知徵西大軍二十六日班師回朝,將在午門獻俘,同時扶傅城恆無人靈樞回來之事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問了孔琉玥幾句:“你打算明兒就出發去西番,那二十六日傅大哥的靈框回來後,府裡這一攤子事該交由誰打理?老太夫人還是二夫人?還是你想讓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奏的人都知道,永定侯才剛一戰死,永定侯夫人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侯府,不知去向,然後都為永定侯不值?傅大哥文韜武略一輩子,乃是大秦出了名的硬漢,你難道想讓大秦所有人都同情可憐他不成?須知他一輩子最不需要的便是世人的同情和可憐,那根本就是對他的褻讀,你難道還想親自褻瀆他不成?”
便問得孔琉玥如遭雷擊,呆呆的坐著,再也說不出哪怕一個她要去西番的字眼來。她是堅信傅城恆還沒死,她此去一定能找到他,可旁人卻不知道也不相信,遠的不說,連晉王妃身為他一奶同胞的親姐姐,不也不相信嗎?
而傅城恆戰死的訊息已經算是昭告天下了,皇帝也做出他應有的表示了,那麼她此去西番,便只能是秘密進行,不然就是在質疑皇帝的話,在打皇帝的臉,到時候她沒有出現在傅城恆的葬禮上,落在旁人眼裡,可不就是她迫不及待離開侯府,不知去向了?可想而知傅城恆和永定侯府其時都將面對怎樣的同情可憐甚至私下的嘲笑!
然永定侯府又不能不辦這個葬禮,不辦就是在跟皇帝叫板,不辦就是在否認傅城恆的功績,連皇帝都這般重視他的功績,甚至將破例追封他為大奏的第一個異姓王了,難道他們身為自家人,還反倒要拖起他的後腿來?永定侯府不但要辦葬禮,且必須風光大辦!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身為傅城恆的妻子,身為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又怎麼可以離開?又怎麼能夠離開?她就是再想即刻飛去西番,也必須得留下來,親自操辦他的葬禮,直至一切塵埃落定!
晉王妃的聲音隨即傳進她耳裡,“弟妹,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有很多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但同時人活著世上,又是有很多自己該盡的責任和義務的。譬如我,我失去了弟弟,難道就不傷心?可我卻不能倒下,只因我除了是煦之的姐姐以外,也是永定侯府的大姑奶奶和晉王妃,我有我身為這兩重身份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所以我不但不能倒下,還得硬撐著去做我該做的事,盡我該盡的貴任!你也是一樣,你除了是煦之的妻子,也是永定侯夫人,是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你也有自己該做的事,該盡的責任,你明白嗎?……方才的事,我們暫且不提了,你要去西番,我也不攔你了,但好歹等到頭七過後,好嗎?就當姐姐求你了!”
孔琉玥被晉王妃這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