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收不回來。
當卓嶽憶起安蕾的存在時,才察覺到她已離開。
他推開朱碧雅,溫文儒雅的面孔冷峻異常。“你累了,先回去休息。”
“我不要。”她的眼睫沾著淚光,噘著嘴含瞠帶怨的拒絕。
“聽話。”
為了讓朱碧雅誤以為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他不得不壓抑滿腔不悅,深吸一口氣,繃著嗓音捺著性子勸哄。
朱碧雅抿著唇瓣,猶豫須臾,點頭答應。
目送她離開後,卓嶽立刻回到會場,卻已遍尋不著安蕾的火紅儷影,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襲上心頭。
沒了應酬的興致,他將事先準備好代表“紘覆集團”的鉅額支票,交給主辦單位負責人後,便先行離去。
穿著顯眼的名牌紅色貼身小禮服,安蕾猶如一朵盛開的罌粟花,引來小酒吧客人的驚豔目光。
從慈善晚會不告而別後,煩躁的安蕾便打電話給辛卉,得知她和難得都沒約會的兩位室友──馬淇朵和冷豔在酒吧小酌。她立刻趕去和她們碰頭。
“哇靠!”辛卉看到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又習慣性的吐出不雅的語助詞。“你去當伴娘啊?”
詫異之餘,她仍忍不住挪揄造型素來清湯掛麵的摯友。
賞了辛卉一記白眼,安蕾沒心情同她說笑。
“你這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冷豔睇著她質問。
熱戀中的馬淇朵,剛和男友焦棠從國外出差回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插不上嘴,只有靜靜聆聽。
“什麼事?”安蕾裝傻,佯裝不懂她所指為何。
“你臉上的傷,還有那晚跟卓嶽出去後回來關在房裡搞自閉,以及為何尚禹放你一個人回家?”
冷豔一一細數種種疑點,嚴肅的姿態宛若在質詢犯人。
語畢,辛卉和馬淇朵紛紛盯著安蕾的臉,用力的看,紛紛露出困惑的神情。
“傷?”
仔細端詳,赫然發覺她無瑕的清麗臉蛋,確實有幾道不甚明顯的痕跡。
“真的耶!”辛卉驚呼。“誰那麼大膽,敢讓傳達上帝旨意的天使‘安琪兒’受傷?”
她總覺得“安琪兒”這筆名,簡直是為安蕾這種心地善良的人量身訂作。
三個人六隻眼睛都駐足在安蕾身上,等她解釋。
安蕾撥動吸管攪拌飲料,隨口應道:“不小心抓傷的。”
“被誰抓的?”馬淇朵伶俐的追問。
“那不重要。”她四兩撥千斤一語帶過。
她的存心隱瞞,惹來三位好姐妹極度不滿,各種威脅紛紛出籠。
拗不過她們的逼問,安蕾約略把最近發生的事──與卓嶽約會、引來朱碧雅企圖破壞他們感情、和晚會上的意外插曲敘述了一遍。“就是這樣。”
表面上,她平靜無波,似在講故事般事不關己,但是思緒卻雜亂無章,揪成一團,怎麼也理不清。
“這算是幾角關係?”辛卉掰著手指,以一種狐疑的眼光看著她。“你說的是小說內容、還是劇本?”
未免也太戲劇化了吧!
而且,她們萬萬沒想到,溫和的安蕾居然也會動歪腦筋、使壞念頭。
女人終究是女人,免不了會因為感情而顯得小心眼、學會耍心機。
“唔……是有點複雜……”馬淇朵蹙著眉,沉吟道。
“沒什麼好複雜的,總歸一句話,就是你愛卓嶽,而他也對你有興趣。”冷豔冷靜的下了結論。
辛卉和馬淇朵點頭附和。
“那又怎麼樣?”安蕾垂下眼睫,口吻盡是苦澀。“他要和碧雅結婚,而我只是他的‘情婦’……”
“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