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觀棋只能在一些特定的節點做出選擇。有些選擇做出之後可能會事與願違,而有些時候可能壓根就不允許進行選擇。
例如,主角在偶爾獲得一些好心人的零錢施捨後必然選擇去買一張彩票,充滿期望地刮開,而後又充滿失望地再三確認之後把它扔到面前的鐵皮桶裡焚燒取暖。
在這個過程中,杜觀棋不能做出選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名流浪漢充滿希望地買了彩票又充滿失望地把刮開的彩票扔到鐵皮桶裡焚燒。
杜觀棋發現,在第三人稱視角之下,自己雖然可以對流浪漢的心情產生無限的同情,能夠感受到流浪漢的種種複雜情緒,但是這種視角抽離了代入感,讓他能夠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到這一切,自然也能夠產生一些思考。
杜觀棋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同時又對這個世界的存在合理性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對於流浪漢,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無法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養活自己。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流浪漢還要執著地每次都要去購買彩票,追求那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繼續浪費自己可以用來購買食物的那一點可憐的現金。
同時他又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超夢中的世界,明明就沒有時間雪,沒有可怕的時空生物和時空活動,有大片大片的田地和資源可以利用。人們生活在真正美好的田園時代,不需要為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而擔憂,不必擔心一座超大型城市會在旦夕之間被可怕的時空生物覆滅。
可是為什麼有這麼多流浪漢仍是城市中的局外人?
他們的勞動力就被這樣嚴重地內耗掉了。對於這些流浪漢而言,這個世界只給了他們一個悲慘的人生,而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他們也損失了流浪漢可能帶給這個世界的無限可能。
在這種世界觀中這種設定難道是合理的嗎?既然沒有時空粒子和時空生物,那麼這個社會為什麼還要對同為人類的流浪漢如此殘酷呢?
杜觀棋很想和這款超夢的作者探討一番,有些話他不吐不快。
但是超夢顯然沒有到此結束。
在流浪漢即將山窮水盡之際,一個附近酒吧的小商販出於同情給了他一些現金。這讓流浪漢非常感激。
緊接著,在杜觀棋的視野中,整個世界陷入了定格狀態。剛剛接過現金的流浪漢和轉頭走回自家酒吧的小商販身上出現了高亮的標誌,這意味著他可以在這個時間節點選擇任意一個主角作為主視角進行體驗。
選定了主視角之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他接下來做出的一系列決定。
如果繼續選擇流浪漢,那麼就可以妥善地利用這筆錢過上一段可以勉強維持的生活。但因此也就看不到小商販的故事線所講述的內容。
反之,如果選擇了小商販,雖然可以體驗另一條故事內容,但這名流浪漢拿到錢之後所進行的行為,就完全不受觀眾的控制。有可能流浪漢沒有辦法好好地利用這筆錢,這樣一來就影響了他最終的命運。
這種形式的體驗型超夢比較少。
絕大多數的體驗型超夢都是一條完整的故事線,觀眾不需要考慮太多,只要始終按照製作人的想法體驗整個故事就可以了。
但是《另一種可能》這款超夢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始終在鼓勵觀眾嘗試一下另一種可能。
也許是讓角色選擇不同的行為,也可能是隨時更換不同的角色。而在錯綜複雜的選擇之中,編織出每個角色所經歷的事件以及最後的結局。
杜觀棋考慮一番之後還是選擇了那名小商販。
他覺得這款體驗型超夢肯定要體驗很多次才能捋順清楚每個角色的每一種選擇,並找到最佳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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