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放下杯子:“池瀟三番兩次挑釁,我的測試間隔不斷壓縮,按理說她有什麼害怕的?我恢復記憶,怕是隻會對她更好,但她卻反其道而行,再者,她以前再莽撞也分得清主次,但她在東州的種種行為都讓我不得不將目光放在遲夏身上。”
“所以你已經知道答案了。”老K笑道。
“在您面前,有些事還是提早說清楚的好。”
瞿白說:“至於您不願意讓我記起的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雖然好奇過,但到如今……”
他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您說是不是?”
老K大笑,他拍手:“老三,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是什麼嗎,就是你看得清,看得遠,你誰都不信,你只信自己,這一點,像我年輕的時候。”
瞿白但笑不語。
“但想繼承我的衣缽,這些可不夠。”
老K忽然一改剛才的懶散,他的目光裡滿是壓迫和威嚴:“你瞞著我搞的一些小動作,是不是也該給我個解釋?”
瞿白眉心輕動:“您說哪個?”
老K盯著他,過了幾秒,他又拍了拍手:“把人帶進來。”
門被開啟,瞿白的目光看了過去。
進來的是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個子很高,長相陰柔,他看到瞿白,將手上的人往前一扔,似笑非笑:“三哥,真是好久不見。”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酒味,是從地上那個男人身上發出來的。
瞿白笑了笑,看著黑衣男人,懶懶地往後一靠:“程九啊,你竟然還活著。”
程九攤手轉了個圈,摸了摸自己的臉:“託三哥的福,不僅活著,還換了張我滿意的臉。”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剛才被他扔到地上的男人也醒了過來。
男人穿著邋遢,他咳嗽了幾聲清醒過來,睜著迷茫的眼睛四處看了看。
在看到沙發上的老K時,他愣了一下,很快不可置信一般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眼睛都撮紅了,他才一臉驚恐,試探著叫了一聲:“黃……黃……黃先生?”
“好久不見啊吳先生。”老K說著,從桌上的果盤裡拿出個蘋果扔了下去。
紅彤彤的蘋果在光滑的地面滾動,卻並不是朝著男人的方向,但他卻跪在地上,迅速地朝著蘋果的方向爬了過去,直到蘋果拿在手裡,他近乎飢渴地咬了一口,一臉滿足。
老K被這個畫面逗笑了,他又拿起一些水果,以及桌上放著的小點心扔了下去。
而地上那個男人,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在地上爬來爬去,四處抓著那些東西往自己嘴裡喂。
老K來了興致,時不時地還發出逗弄貓狗的聲音,他一邊扔著東西,一邊對瞿白和程九說:“瞧瞧,人嘛,養什麼貓啊狗啊,有什麼意思,還不如養個人來的痛快,是不是?”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瞿白身上,又問:“老三,你說呢?”
瞿白只是盯著地上的男人,聲音沒有起伏:“您覺得是,就是吧。”
程九笑了起來:“三哥,你該不會忘了地上這男人是誰吧?”
他走上去踢了踢男人:“欸,別吃了,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男人的動作反倒因為他這話而加快了,他狼吞虎嚥地往自己嘴裡塞著東西,水果的果汁和點心混合在一起,沾滿了他的手。
“我讓你別吃了!”
程九一腳踢了下去,男人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他似乎很害怕程九,趴在地上的時候身體都在發抖。
這個場面讓程九覺得十分過癮,他看向瞿白:“三哥,這可是你親爹啊,你不是吧,自己親爹都認不出來啦?”
“所以呢?”瞿白麵不改色地看向他。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