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府邸,燈火通明,如龍火把將深幽庭院圍了起來,透出的光芒映照在硃紅色的大門與牆壁之上,亦勾勒出一道緊繃又倉促躲閃的身影輪廓。
此人全身被黑色的披風包裹,看不清面容,他見亮光拂眼,立即緊緊地扯實兜帽,僅露出一雙警惕又驚疑的眼睛。
就在這時,一群人影從府中深處走來,他們步伐整齊,但周身卻無守衛官差的肅穆與冷硬,反倒是腳步輕盈,每一步都似踏風履雲,生怕驚擾了這世間的喧囂。
見到這些人時,披風下的男子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霎時只覺頭皮一緊。
——是聖山神使!
“逃什麼?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一眾輕衣飄渺、容貌上佳的男子攏袖於胸前,躬身恭候一道身影緩緩而來。
氅衣隨風飄動,隱約露出裡面華貴的服飾,光斕如華,月色如練,盈滿庭復地。
黑披男子貼緊在冰冷的牆壁上,一隻手掌暗暗在背後繪製著符紋:“你究竟是誰?我自問並未得罪於你,為何要對我窮追不捨?”
“你們若是一開始便聽我的話,乖乖隱退散去,不再幹涉世俗之事,我倒也不至於非得趕盡殺絕,可你們非要執著於凡塵權利,攪亂了世道……”
聽她這話,男子一下愣住了:“大、大國師?!”
可是,大國師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努力辨認,只見來人的身影顯得既神秘莫測又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力量,可若她不是大國師,那為何聖山神使又會以她為尊呢?
得知對方身份後,黑披男子一下慌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跟大國師之間的差距,他現在只希冀自己能夠逃脫得了。
他身後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漩渦朝內一吸,他身體已經進入一半了……可下一秒,他眼底的激動與興奮卻戛然而止。
因為他感受到自己被另一股力量給朝外拽出,而身後的“逃生通道”被強硬地關閉,他被“吐”了出來,跌摔在了地上。
“告訴我,你們來聖京,是為了謀劃什麼?”
神使齊齊掐訣,地面形成八卦陣,將男子困於其中。
“我絕對不會說的……”
徐山山走上前,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微笑,那笑容和煦無害,能驅散人心頭的陰霾。
“你會說的。”
衣袖鼓足一股風氣,她掐訣一指,那人額頭當即印上一枚紅記。
他瞳孔擴大,人已痴痴不見清明。
“你們來自哪一派,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們是南陽派弟子,混入聖京十幾年了,近期接到掌門之令,欲將行冰封滅魔陣,將昏君殺了,擁立新君,改朝換代,以重振玄門之威。”
對於他們的目的是為刺殺自己,徐山山倒並不意外,因為她也正在獵殺他們,清剿一切動亂的源頭。
“你們意向的新君是誰?壽王?”
“不是壽王。”
“哦,那是誰?”
在她持續逼問之下,男子只覺頭痛欲裂,胸口閃出一道道龜裂的紅光,胸口當即被掏空了,只剩一副骨架,當即氣絕而亡。
徐山山眯眯了眸。
“噬心咒,看來正道的殺人滅口的手段亦不比邪師仁慈多少啊。”
她一揮手,暗處準備影遁的人,一下就從高處砸了下來,他重重撞在堅硬的石板上,嘔吐了一口血。
淡淡瞥去,她道:“不急,我總會一個一個地將你們這些人揪出來的。”
神使低眸垂手,靜靜聆聽著急亂的風聲。
毛毛輕輕地落在徐山山的肩頭,意念問道:“山,你當真算不出來了嗎?”
徐山山望向天空:“嗯,三個月內,我都無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