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而後患無窮呢?”
這是強者慣有的思維,但佛言,人不可太盡,事不可太盡,凡事太盡,緣份勢必早盡。
嘉善知道渡她之路,路阻且漫長,她內心太強韌了,若不能叫她裂開一道縫隙,看見不一樣的世界,她是不會改變的。
兩人在談話間,卻見原本已經跑遠的池江東竟又莫名跑了回來。
當他看到徐山山與嘉善兩人時,他顯然吃驚不已。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徐山山的視線在他身上繞了一圈後,又投入他身後,似發現了什麼:“是你自己又回來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就一直朝……”他看了一圈四周的環境,隨即啞然無聲。
他神色凝重了起來:“我明明已經離開了,這是怎麼回事?”
嘉善抬步,朝薔薇花牆那邊走去,片刻,他又出現在了起步的位置。
“走不出去了。”
他看向徐山山。
徐山山一翻手,掌心便多了三枚銅板,她隨便朝一個方向用力擲去,不消片刻,銅板竟從另一個方向反擲回來。
她重握回銅板,雙手攏袖道:“我們這是遇上鬼打牆了。”
池江東一臉疑惑:“棠家老宅怎麼會有鬼打牆?可我們剛才過來,卻沒有這種情況啊。”
“自然是有人在暗處設計。”
“難不成又是陳王的人?”
他警覺地拔出軟劍,環顧每一處可疑的地方。
被困的三人看見了華庭內突然亮起了綠色的光,像是瑩火蟲的光,漫漫散散,起起伏伏,這一圈光亮將他們如網羅織了起來。
“這是什麼?”
池江東好奇地伸手。
“別碰。”
徐山山及時提醒了一句。
池江東瞬間就收回了手,還背在身後:“這是什麼?有毒還是有古怪?”
“你再看仔細一些,它們究竟是什麼?”徐山山蠱惑的聲音響起。
池江東與嘉善斂收心神,專注地盯著光亮,很快,他們眼前的迷障如霧氣被撥開,只見一圈頭骨所鑿的燈罩將他們困於九尺範圍內。
嘶!
什麼鬼啊!
池江東全身雞皮疙瘩一下都冒了起來。
“徐、徐山山,你這個神棍別再賣弄玄虛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少年氣急敗壞的怒腔,還帶著些許不滿、依賴、煩燥等複雜情緒。
她盯著那些頭蓋骨,道:“這應該是天燈吧,以屍油為燃料,再輔佐至陰之氣所煉製的燈芯,所燃之火,乃青藍焰,人嗅其味,力氣漸失,觀其火,迷幻失智。”
“不愧是神運算元的弟子,雖然沒學到什麼真本事,但耳濡目染下,還是知曉些事情的。”
只見暗處走出來一個身穿長披斗篷的高大男子,他於暗處的半張面容陰惻惻。
“如今你們被我困於這天燈之中,只待這燈火燃燼,你們的精氣神也會因此被熬盡,成為乾屍空殼。”
毛毛這下急了。
“山!糟了,是損命耗壽的天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