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忡了片刻,忽地啞聲失笑:“是哀家老糊塗了,還醒來作甚啊,一副病弱哀死之軀,一顆無能腐朽之腦,除了禍害自己與旁人,又有何用呢?”
徐山山知道太皇太后在意的不是嶽帝,而是景國皇室血脈的流傳,嶽帝早被掏空了身體,無法生育子女,這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
“我已尋好了景國未來的皇帝,他是晉王之孫,正統皇室血脈。”
太皇太后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即驚喜不已。
“你不是說,皇室之中並無能承擔景國未來的明君嗎?這、這個晉王之孫……”她想了一下,晉王的子嗣她大抵都知道一些,可其中並無什麼可造之才。
“其父已死,只餘寡母在世,將人接入宮中,自小由我親自教導,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一點太皇太后自然信她的能力,但她卻對別的事情有顧慮:“他是晉王后代,總歸是一個隱患……”
“此事你不必干涉,知會你一聲,也不過是讓你心寬,以免你時常覺得擁我為帝,亂了皇室正統,對不起先王恩澤與嶽帝。”
徐山山的話令太皇太后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溫情。
她伸手輕輕地抱住了徐山山:“神兒啊,哀家不似你,想我豆蔻年華入宮,見你時你便如此年輕,如今哀家已經風燭殘年,你還是如此,哀家很害怕有一天會突然醒不過來,便留你一個人在世上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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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些年以來,我都是這般過來的,孤獨於我不過就是一種修煉。”
見她平靜漠然的側臉,太皇太后卻對她放心不下,思前想後,她在心底做了一個決定。
——
嶽帝病癒上朝,頒佈了一條鐵律,那便是朝廷官員家中不得豢養術師,或與任何術師、相師、命師等有牽扯,一旦發現,立即革職查辦,屢教不改者,罪及全族。
繼神廟被嶽帝一把大火燒燬之後,聖京中再度人心惶惶,不僅百姓察覺到風雨欲來的徵兆,一眾文臣武官私底下也是夜不能寐。
“大人不必驚慌,憑老夫的本事,料那些人也查不出老夫的蹤跡。”
得知此事,一位官員憂心忡忡,但他身邊的黑衣老道卻一副老神在在。
這些年以來,這位官員為了剷除異己,與這黑衣老道合作,神不知鬼不覺害了不少人。
但由於官府始終查不到有力證據,這神鬼莫測的術法殺人,也很難留下什麼切實罪證,哪怕他們猜到是術師殺人,卻始終無法靠律法將犯人正當緝拿歸案。
所以多少冤案不了了之,這也助漲了這些人內心的邪惡與慾望,將犯罪當成一種理所當然奪權佔財的手段。
“不過就是一個最低階的術師,你哪來的自信可以欺瞞吾皇的耳目?”
黑暗處,一道黃色符籙揮出,正正打中黑衣老道,只聞他一聲慘叫,便被撞飛在柱子上,小命已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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