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大師。”
古月伽容收起了異樣的神色,回以合掌禮:“伽藍寺離隴東南轅北轍,大師一路當是周車勞碌了。”
衛蒼灝不屑於文人這般迂迴探索的方式:“池少俠,嘉善大師,難得見你們離開自己的屬地外出,你們此番來隴東可是為辦什麼緊要事?”
池江東本來還在跟徐山山大眼瞪小眼,聽到衛蒼灝點他了,這才轉過頭來。
他恣意灑脫地先與衛蒼灝道了個歉。
“方才一時情急動手了,衛大當家的莫見怪。”隨即他臉上露出一種小表情,似憤憤不平地嘟囔:“哪是來辦什麼緊要事,我就是來找徐山山的。”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聽不見他低聲說著些什麼,但衛蒼灝乃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嘉善大師面對兩人或陰晦或直接的打聽來意,神色自若:“貧僧亦是來找徐施主的。”
聽到這老山長跟一眾書院群眾已明白,原來這“徐出”與他們口中的“徐山山”是一人啊。
古月伽容勉強一笑,他瞥向徐山山的方向,問道:“你們找她……是為何事?”
莫不是為退婚一事?
應當不是才對,當時他們在“卻邪山”上明確了要與她退婚,態度明確,沒必要再跑這一趟來重申……
衛蒼灝濃烈的眉眼淡掃過徐山山,下頜骨收緊幾分,因心情不愉而顯得有幾分鋒利相。
這女人何時去招惹他們了?
“她身上有我特別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跟著她才行!”
“貧僧應允過要渡徐施主,如今她未成佛,貧僧尚任重而道遠。”
兩人的理由聽起來……都太扯了些吧。
衛蒼灝聽完,卻只覺荒謬。
她為什麼要成佛?她是什麼不得了的人間太歲,不成佛便成魔嗎?
“徐山山,你來說說看,你是要留在應天書院由古月先生繼續教你,還是跟著嘉善大師修行,由他渡你成佛,或者你與池少俠一塊兒行走江湖?”
“或者,立即與我離開。”
衛蒼灝問得十分公道,不落一人,但偏偏將自己單獨擇了出來,且不是疑問句,這要麼就是將自己區別於眾,要麼就是篤定他不在徐山山選擇的這些行列當中……
他該是她另外的、毫不遲疑的選擇。
徐姍姍見矛頭一下指向了徐山山,她趕緊悄悄地扯了下徐山山的袖擺。
“別選……”
她比著嘴型。
這要選了就糟了。
男人多就是這點不好,一旦吵架,就會被逼著站隊,但一旦站了誰的隊,就相當於同時得罪了其它仨,聰明的女人得懂得權衡。
“衛大當家的,徐山山為何要跟你離開?”池江東奇怪地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你們以前不是……”
十分厭惡她,別說與她單獨相處了,光聽到她的名字都恨不得避而遠之。
古月伽容也認為衛蒼灝此話有些霸道了,他好言相勸道:“她是我的學生,在未退學之前,身為先生我自該負擔起她的學業,我希望你能別太逼她。”
嘉善垂下眼瞼,歉意道:“……貧僧是否打擾了你們?”
衛蒼灝有些厭煩了,本以為這一趟接人能順順利利,偏生遇上這些人的阻撓,平添麻煩。
“我與她是有正事要辦。”
池江東抱劍偏頭,狐疑道:“什麼正事?”
“倘若是生死攸關,關乎衛家興衰存亡的正事,那自然是蒼灝你那邊的事更為重要了。”古月伽容善解人意道。
嘉善則保證道:“衛施主放心,貧僧不會妨礙到你們的。”
他只差沒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