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我便叫他們所有人償命!”
說著,他將一隻手伸入胸口,明明是血肉之軀,但他的手直接伸入胸口內部,卻不見任何破損流血,他從中掏出一顆血色亮晶的“心臟”。
怎麼又出現一個?!
在場的人都趕忙退避三舍,驚異與毛骨悚然一併出現,只覺得這些混入其中的異端分子真是割完一茬又一茬,而偏偏他們相處了這麼久,卻什麼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謝羽槿朝南宮非使了一個眼色。
南宮非目光掃過一眾,突然出手扼住了一個人的脖子拖入後方,趁無人注意,他將一張傀儡符悄然塞入對方口中。
當即那人便眼神渙散,雙臂無力下垂,狀若失魂之態。
這是南宮非的“替身人偶”,他不願意暴露身份,因此行事必得藉助另一人的手才能完美掩蓋一切。
只見姚輝的師兄將那一顆“心臟”握在手中:“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古月伽容出聲制止道:“既然你們先前沒有做到這種地步,想必你接下來做的事情只會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又何必如此呢?”
“嶽帝想對玄門之人趕盡殺絕,我們若不顛覆掉她的王朝,死的就會是我們、我們的師門,所以任你們怎麼勸都絕無回頭之意!”
“凡事皆有解決的辦法,以暴制暴,以殺制殺,最終只會兩敗俱傷,嶽帝或許行事偏激嗜殺,可據貧僧近來所瞭解,這世道確也被術法界的人肆意妄為到不得不干涉的地步了。”
棠嘉善猛地睜開眼睛,眼中似有淡淡的青煙,透著一種超脫塵世的力量。
“那又怎麼樣?這世道本就是強者為尊,適者生存,你們這些凡夫俗生的生死,與我們何干?螻蟻之死,又有誰會在意呢?”
那位師兄冷冷一笑,卻是臉色發白,用力將“心臟”扔到了地上。
那並非真正的心臟,而是他十數年修煉凝聚出來的一顆血精,相當於他一身的修為加上全部的血氣。
有了它的狠狠滋養之後,灰褐色的泥土開始變成了朱褐色,那些被徐山山凌虐了一遍、鑽入土裡的墓花,竟又重新長了出來。
它們甚至遠比之前更為兇狡,揮舞著細藤,如遊蛇般躥入他們的軀體。
細長如毛髮的根藤眨眼間便刺入血管,那吸吮的力道叫人生痛,不少人扛不住滿地打滾尖叫掙扎。
衛蒼灝從臂釧處抽出一根銀弦,揮摻鞭絞著逼退吸血根藤,他大聲喊住棠嘉善:“嘉善大師,快躲開!”
棠嘉善卻巋然不動,他不能躲,因為他還得撐著這“天”不塌,努力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
只因這飄落的“紅雪”已然開始有了不同尋常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