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如此。
毛毛:可衛蒼灝為什麼寧願自己受傷,也要去救別人呢,比起救人,殺人才更能解決問題吧?還有古月伽容跟棠嘉善他們,他們總想去拯救受苦受難的人,就好像救人……其實是一種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們與“禍害”的共通性,聰明的腦子、不甘止步於前的野心,想要成就自我的真實,爭強好勝的驕傲……不同之處在於,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危害性。
徐山山:他們的父母都更會教人。
絞刀匪快速從城樓兩側登上,不斷的擠湧而上的增援,令衛家軍疲於奔命,他們心底陣陣發涼,眼下的困境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密密麻麻地將他緊緊纏住。
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讓他們喘不過來氣。
絞刀匪確實太難對付了,尤其他們勢單力薄,很快他們就被擠壓到了一片很小範圍的地界,就像被狼群驅趕到一堆的山羊。
衛蒼灝在殺了三個絞刀匪後,背部被鐮刀劃破一條長長的口子,主要還是因為分心,他時刻關注著衛家軍那邊的情況,一旦找到空隙便射箭支援。
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與衛家軍都撐不了多久了。
他全身已溼透,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那些絞刀匪看到他跟衛家軍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都得意又興奮地笑了起來,暢快的報復、放慢速度的殘殺,才能叫他們更痛快。
衛蒼灝早就考慮過生死,他心想,還好他已經將衛祈耀抓回衛家關了起來,即便他死了,衛家至少還有一個男兒可以撐起。
在衛蒼灝的心目中,衛祈耀頑劣不堪,性子也缺乏磨礪,但他們衛家的男兒再差,也能頂事,而非孬種。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樑,風撩動了他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側臉的線條在光影交織下立體深邃,他此時心中有一團烈火,越燒越旺。
“需要我藉助你力量嗎?”
一道熟悉而如貼耳輕靈呼吸的聲音響起,但它不是出現在耳朵裡,而是出現在他的腦子裡。
衛蒼灝感到一股風圍繞在他周身一圈後,最後化為一股輕柔似水的手掌輕貼於他火辣辣刺痛的背部:“徐山山?”
“需要嗎?”
那道聲音再問。
衛蒼灝看向兇悍無比的絞刀匪,不遠處安穩躲在後方注視著這邊的公孫及一眾人,他心底是知道的,徐山山他們一門“助人”向來是講求規矩。
殺人與救人要付出的代價都必然是巨大的。
但是……
他已經做好覺悟了。
人的一生就如同面對一座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每向上攀爬一步,都伴隨著隨時可能滑落的危險,而山頂的目標依舊遙不可及。
但就因為途中可能會遇上的危險,就可以輕易放棄自己的目標嗎?
不,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是他衛蒼灝了。
他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安靜在站那裡,那挺直的背脊,與他身上散發的凜冽氣勢相得益彰。
“請藉助我力量,來擊退敵人。”他向她虔誠地請求道。
那縈繞在他周身的清涼氣息悠然淡去,隨之他聽到。
“契約達成。”
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的虛影出現在了衛蒼灝的身後,它如同天神一般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其模樣模糊不清,輪廓似人非人,給人一種空靈而神聖的感覺。
衛蒼灝身體此時不再受他自己控制,他全然是隨著他身後的虛影而動,他雙腳開立,開始舉弓,在整個拉弓的過程中他的背部肌肉最艱難的繃,弓身形成一條直線,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彷彿弓箭與他已融為一體了。
眼神專注而犀利,所有的力量與注意力都凝聚在這一支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