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拍起了馬屁。
周改兒原本還想動手,卻突然愣怔住。
“我打你幹什麼,打多了我手還疼呢,滾回屋裡去,瞧著就礙眼。”
逃過一劫的江四妞,從此對江福寶的話深信不疑。
一夜過去。
江家開始挖地基。
男人們忙著幹活,女人孩子們去了山上。
起晚了的江福寶一個人捧著小碗,坐在旁邊,看著幫工們幹活。
清晨的溫度不高。
可漢子們個個打著赤膊。
幹了沒一會,就渾身是汗。
別看他們瘦。
長期幹農活,身上全是薄薄的肌肉。
瞧著就有力氣。
外表三歲,芯子已經二十二歲的江福寶,看得移不開眼。
“這孩子,挖地基有什麼好看的,看得飯都不吃了,泥巴到處飛濺,別弄到身上,去,到門口吃去。”
江大和連著板凳一起,把侄女端到家門口。
氣得江福寶的嘴巴撅的老高。
“請問這是張嬸子家嗎?”
這時,一個年紀三旬左右的漢子走到江家門口,詢問道。
“是啊,你是哪位?找我娘有什麼事?她去山上了。”江大和放下侄女,疑惑的看著他。
“我是錢媒婆的兒子錢萬江,娘派我來告訴張嬸子,明天辰時末在我家相看女方,別遲到。”
“原來是你啊,進來坐會吧,我給你倒杯水。”
江大和本想把錢萬江請進門。
可錢萬江擺了擺手。
藉口家裡還有事,扭頭走了。
又過了一天。
張金蘭如約帶著大兒子一家三口,和江福寶去了錢媒婆家。
人家刻意提了別遲到。
所以進門時,才剛剛辰時初。
“阿奶,我們來早啦。”
江福寶坐在椅子上,捧著水杯說道。
“就是得來早些呢,這樣能給女方家留個好印象。”張金蘭笑了笑,耐心解釋著。
她與錢媒婆聊了沒一會。
女方家就來了。
看來也是個懂禮數的。
江福寶放下水杯,抬頭看去。
這次的姑娘,長相稍遜些,可面板白皙,正所謂一白遮三醜,模樣倒也清秀。
衣服是粗布做的,比麻布貴,而且上面一個補丁都沒有。
家裡估計挺疼她。
聊了兩刻鐘的閒話,兩家才正式詳談起來。
“我家遠蘭是兄妹三人中年紀最小的,從小被我們寵到大,不瞞你說,最初我們聽到你家是江家村的,還挺猶豫,畢竟江家村出了名的窮,誰會捨得把孩子嫁過去受苦呢?是吧?你也彆氣,我這人性子直爽,說話不會拐彎抹角,既然來相看了,說明我是誠心的。
還是錢媒婆跟我說,你待你的小孫女極好,想必你們也不是那重男輕女的人家,我們這才答應見上一面,今日瞧著,果真不錯,你這小孫女被你養的白白胖胖,跟個福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