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卻設計的很精緻。
廚房外面,竟然還有一口井。
茅房在拐角處。
單獨用木板蓋得一個小屋子,哪怕是夏天,也不怕味道瀰漫到廚房或者臥房裡。
被牆擋的嚴嚴實實。
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至於臥房,面積也不小,竟然還能隔出一小間當雜物房。
江福寶轉完後院,又跑到前頭去看鋪子。
鋪子不大,確實跟牙人說的一樣。
能擺四張桌子,大門沒開,鋪子裡暗的很,裡頭似乎挺久沒打掃了,櫃檯一摸手上全是灰塵。
江福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懶得再看,她轉身回到院子。
低頭望向井裡。
看了幾秒,江福寶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啊,這竟然是口不深的乾井。
但凡打的深一些,說不定都不用去河裡挑水了。
方才她看到後院外頭的河裡,水位特別低。
如果這場乾旱,再持續兩三年。
只怕這條河都要乾了。
那鎮上的百姓,只能去城外頭的大河裡挑水。
那裡水深。
可水卻渾濁。
只有村子裡的人,才不嫌棄喝那水。
“這院子,租金是多少?”
就在江福寶嘆息時,阿奶詢價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
江福寶扭過身子,看去。
“最少要租半年,每月租金二兩銀子。”
孔牙人說完,張金蘭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二兩銀子?還得租半年?那不就是十二兩?”
天吶!
擱以前,他們一大家子攢一年,也才攢二兩。
結果只夠租一個月鋪子的。
這還不算給牙行的抽成錢。
如果她要租下這個鋪子,豈不是一下就得掏出十三兩來?
“沒錯,價格肯定沒得商量,但大娘你要是覺得貴,我可以與鋪子的主人商量下,讓他通融通融,讓您先租三個月。”
孔牙人在牙行裡幹了十年了。
早就成了人精。
他只掃一眼張金蘭的表情,就知道她看中了這間鋪子。
既然想租鋪子,身上肯定有銀子。
這幾天他都沒開張,第一單買賣,他勢必要拿下。
雖然賺的不多,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他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呢。
自然得多賺點。
“我考慮考慮吧,太貴了。”
張金蘭擺了擺手,半天緩不過來。
一個月二兩,還不能只租一個月,如果吃食買賣做不起來,她就得虧十兩銀子左右。
她受不了。
這可是十兩啊。
“行吧,那您若是想好了,就再來牙行找我,我姓孔,你叫我孔牙人就行,這鋪子我不瞞您說,搶手的很,昨天有三波人來看了,指不定今天就被人租走了。
但是您也知道,這鋪子的位置那是極好啊,前臨街,後臨水,在這做買賣,就沒有不發財的,大門一開啟,街上全是來往的百姓,只要您做的吃食不難吃,肯定能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