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慶梅拿著竹子編成的扇子,坐在矮凳上,一邊扇一邊說。
“一天幾十文肯定是有的。”王繡蓮說。
她兩個兒子到現在都沒回來。
說不定真當上小二了。
原本還挺高興,可想到江家開了鋪子,小二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她心裡醋得很。
晚飯都吃不下去。
“幾十文?幾百文都不止!你們知道百食街的鋪子租一個月要多少錢嗎?”
一位剛嫁到江家村沒兩年的婦人神秘的說道。
“多少?”
眾人好奇的看著她。
“至少半兩多銀子,還是位置不好的,我孃家弟弟先前問過,他本想做些吃食買賣,可租金太貴,就打消開鋪子的想法了,而且,只付一個月的租金可不行,最少也是三月起租,加上置辦鋪子裡的東西,少說也要掏出二兩多銀子來。”
“啥?這麼貴?本錢能賺回來不?”
眾人驚呼一聲。
“應該能,那日我跟繡蓮妹子瞧的真真切切,她家鋪子的生意可好了,還有人在外頭排隊呢,生怕買不到似的,哎,這金蘭嫂子也真是的,自己偷摸開了鋪子,告訴我們又能怎樣,你們說,那牛車,到底是不是她孃家借給她的啊?”
劉寡婦把話題引到了牛車的身上。
有男人在,她掐著嗓子說話。
卻足以讓大樹下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那肯定是借給他們的,牛車少說也要十五兩,他們哪能買得起,只怕再過幾日,就得還回去了。”
“噓,別說了,回來了。”
正當他們聊的正歡時。
江家的牛車即將抵達村口。
江福寶被孃親抱在懷裡。
昏昏欲睡。
今天回來的有些晚。
好看的晚霞,已經逐漸落幕了。
牛車的速度一點都沒放緩。
穿過村口,江大和正準備趕著牛車回家時。
卻被村裡人攔住。
“別急著回去啊,嫂子,你給我透露透露,那鎮上的鋪子,真是你開的嗎?”
“是啊,快告訴我們唄,咱都是一個村裡的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說了能咋地,我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金蘭姐,你都賣些什麼吃食呢?能教教我不?”
“.......”
嘰嘰喳喳的聲音。
把江福寶的瞌睡蟲徹底趕走。
她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看著圍在牛車旁的村裡人。
以前,這些人看到阿奶,從不打招呼。
今天個個熱情的很,就好像阿奶跟她們多熟似的。
“是我家開的,就賣些普通的吃食,什麼綠豆湯啊,肉餅之類的,你們家要是還有綠豆,就都拿來,我家收了,還是老價,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沒吃飯呢,先不聊了,都讓讓吧。”
張金蘭一句話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回到家裡,江福寶在缸裡洗了把手準備吃飯。
大嫂今天沒去鎮上。
飯菜早已做好,放在灶上溫著呢。
雖然天氣熱。
可吃冷食容易拉肚子。
吃完飯。
天色徹底變黑。
江福寶的身上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