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你給老子少說兩句,平日裡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嬌慣兒子,昌平昌武被你寵的無法無天,要不是你偏心,女兒至於被養成這個模樣?老子真後悔當初娶了你,好的不學,就知道跟你娘學那副市井做派。
讓你跟著大嫂學認字,多讀讀書,你怎麼都不肯,整日在家玩,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連孩子都養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眼瞅著大哥的臉色越來越黑。
方嚴鶴狠狠扇了林氏一巴掌。
都什麼時候了。
還火上澆油。
女兒都被說崩潰了。
再鬧下去,別說送女兒去廟裡,只怕女兒的命都保不住了。
萬一大哥讓柔兒一根白綾吊死在家裡怎麼辦。
方嚴鶴真的後悔了,當初他貪圖林氏的好顏色。
不肯聽大哥話,娶個好人家的姑娘。
非要娶村裡的林氏。
她孃家窮的老鼠都不光顧。
家裡有五個弟弟需要幫扶。
這麼多年,岳母家從茅草屋搬到了青磚大瓦房,又搬來鎮上住,全都依仗他。
這些他都能忍,畢竟是媳婦的家人。
可他實在忍受不了林氏的脾性,簡直跟他岳母一個樣。
又蠢又壞。
三個孩子被養的沒一個比得上大哥家的。
唯一的女兒,也跟淋過雨的朽木一樣,爛透了根,這輩子算是完了,他又氣又心疼。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方嚴鶴!我要回孃家!我要跟你和離!”
過了十幾年舒坦日子的林氏,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她捂著臉。
雙眼猩紅的瞪著方嚴鶴。
後者卻不搭理她。
方嚴鶴思考幾瞬。
走到大哥面前,跪了下來。
雙膝重重砸在青石磚上,發出‘咚’的一聲。
方柔嚇得一顫。
“大哥,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教好柔兒,這麼多年,我忙著酒樓的事情,把他們都交給林氏養著,這是我做過最錯的決定,大哥,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話,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林氏根本撐不起主母的位置。
柔兒變成這樣,有一半的錯都賴林氏,剩下的一半怪我,柔兒小時候什麼樣,大哥你比我還清楚,她是在大嫂手底下長大的,她不是壞孩子,錯在我,如果我好好教她,她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膝蓋傳來的疼痛,讓方嚴鶴皺起了濃眉。
可他卻不吭一聲。
對著親哥認錯。
聲音抖了兩抖。
他繼續說道。
“大哥,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柔兒闖了大禍,宛如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都是我的心肝肉,但是柔兒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啊,求你饒她一命吧。”
方嚴鶴當著眾人的面,落了淚。
他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
額頭瞬間流出了鮮血。
磕到第十個。
方嚴恆扶起了他。
“我不會要她的性命,但也不會輕饒她,方柔是我侄女,但宛如是我的命!旁人都要害我命了,你讓我如何手軟?爹孃死的早,咱們兄弟倆相依為命,如野狗般長大,我若不在意你,怎麼會把碩大的酒樓交給你管。
但是你看看你的女兒,都幹了什麼!她差點害死我的宛如!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對你大嫂?咱家能過上今天的好日子,全託你大嫂的福,這事我不摻和,嵐兒,你說,你要怎麼處置她。”
方嚴恆看向雲嵐。
似乎只要雲嵐的一句話。
讓他殺人都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