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江家村的王桃花家,都要忙的冒煙了。
他們從山腳下砍來竹子後。
一家子關上大門,忙活做竹籤。
一家之主江剩子負責削,老大江左負責把長竹砍成相同的段,以免削出來的竹籤長短不一,到時候還得對尺寸,處理太過麻煩。
老二江右則是帶著兩個侄子打磨竹籤上的毛刺。
李毛丫也沒閒著。
她歸攏著竹籤。
每二十根竹籤用細草在中間拴上,然後碼放到竹籃裡,這樣數起來方便些。
王桃花打掃著院子。
把地上的竹屑掃到一旁,免得來回走動時,扎到了腳。
農家大多都是穿草鞋的。
可比不上厚底布鞋。
一個不小心,竹刺就從草鞋的縫隙中扎進去了。
到時候受傷事小,要是紅腫爛掉,只怕腳都保不住了。
能穿得起布鞋的,在村子裡條件都算不錯的了。
就連江家。
在沒開鋪子前。
也只有江福寶和阿奶才有布鞋穿。
其他人下地幹農活,都是穿的草鞋。
畢竟布鞋不耐磨。
只有天冷的時候,他們才捨得穿。
每人只有一雙。
跟寶貝似得藏在屋中。
賺到錢後。
張金蘭才給家裡每人都做了三四雙布鞋。
院子裡。
王桃花一家子都認真的忙活著,沒人聊天。
只有徐昭兒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她時不時的撫摸一下肚子,笑容好似春日裡的暖風。
讓人瞧著渾身舒適。
“昭兒啊,孩子踢你了嗎?要不進屋躺著吧,總是坐著,我怕你腰背受不住啊,來,娘扶你進去。”
王桃花見兒媳摸著肚子,以為她身體疲乏。
便放下手中的掃帚,扶著兒媳進屋去了。
婆婆的好意,徐昭兒沒有拒絕,自打女兒夭折。
她難過的恨不得投河自盡,然後去黃泉陪伴女兒。
要不是肚中有了孩子,只怕她都哭瞎了眼。
自然,對待第二胎,也更為小心。
生怕肚中的孩子,跟女兒一樣,胎裡沒養好。
活不到長大。
與王桃花家相同的場景,在馬春霞家一同上演。
兩家一個是做竹籤,一個是做竹筒。
都在院子裡忙的熱火朝天。
日子不好過,天上總是不下雨,地裡的莊稼長得都特別慢,擱往常,這個時候的糙米都長到腰間了,又或者開始出穗了,可田中的糙米不過才長到小腿間,偶爾還有幾根被日頭曬得枯死的。
絕望的情景,讓江家村乃至整個連山鎮,都心有不安。
所以有了賺錢的機會,兩家人都玩命的做。
導致村裡人都在地裡澆水鋤草時,只有江福寶家,馬春霞家和王桃花家的地裡沒人。
五個婦人圍在木橋邊。
時不時的掃視著江福寶家的田地。
“你們說,她們三家幹啥去了?張氏一家倒是情有可原,我每天都見到他們坐牛車去鎮上,江守家跟他大孫子一早來澆了趟水,偶爾傍晚也能看到他們。
可春霞家竟然也不見蹤影,我方才路過,瞧著她家大門關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還有那王桃花家,一早去山腳下砍了不少竹子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要坐竹筏呢,這河裡水都要乾了,能飄起來嗎?”
一個長期在村口大樹下出現的婦人好奇的問出聲。
她半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