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低,直接被淹成了一條大河。
那些跟爺爺唱反調的村民,站在橋上,哭的像死了親爹似的。
“老天爺啊,你這是要亡我們啊——”
“我活不下去啦,我全家都靠著秋收的糧食活命呢,這下全完了,全完了呀......”
“怎麼辦,全部淹了,我當初為什麼不提前秋收啊,為什麼啊!!”
“誰來救救我的糙米——”
哀嚎聲一片。
有的嘶吼,有的哭命運不公,還有的在哭老天想亡他。
以及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老婦。
她們抹著鼻涕和眼淚,唱著戲。
仔細聽,竟然還有調子。
江福寶忍不住的跟著哼了起來。
怪好聽的呢。
得虧這些人忙著哀嚎,沒聽到,不然得罵死她。
“活該,當初不聽爺爺的話,現在後悔了吧?照這樣下去,就算等雨水排走,那些毀掉的穗子也要發芽生黴了,根本不能吃,官府怎麼可能會收,只怕他們要自掏腰包去鎮上買糧咯~”
沒一會子功夫,江家人都從屋裡出來了。
江同水幸災樂禍道。
“三哥,你剛才說什麼?為什麼要買糧呀?直接交罰銀就是。”
江福寶滿頭疑問的看著三堂哥。
按理說,徭役都能交罰銀,那交糧稅應該也能用銀子代替啊。
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非得去買糧食交上去。
直接用銀子抵糧就是。
“我也不知道,反正官府只收糧,不收錢。”
一句話,聽的江福寶似懂非懂。
她沒再多問。
反正不關她的事。
只能為這些村民默哀了。
既然江家村受災這麼嚴重,估計其他村子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這場雨和冰雹,下的面積再大些,只怕周邊幾個鎮子都是一樣的場景。
到時候,大家都交不出糧食來。
紛紛去買糧,擠破了腦袋。
糧鋪一定會大幅度漲價。
商人重利,自古以來,發國難財的數不勝數。
若是遇到個好些的知縣,人家為了百姓,還會給糧鋪施加些壓力,可據江福寶所聽到的。
她們頭頂上的這位官。
絕不是好官。
多少帶點貪,具體貪多少,她就不知道了。
別到時候跟糧鋪掌櫃狼狽為奸,一起賺錢,那就完犢子了。
反正縣裡他作主,封鎖了三個鎮子,就算餓死數百人,也傳不出去,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哎~”江福寶嘆了口氣,這些人,真是哭早了哦。
要哭,也得交糧稅那天再哭啊。
“喲,咱福寶也會嘆氣啦,你煩什麼呀?咱家糧食早都收了,剛才我去看了,那是一點也沒沾上水啊,糧食全部堆放在新蓋的屋子裡,房頂一滴雨都沒漏。”
江同水用食指,颳了一下妹妹的臉。
肥嘟嘟的臉頰“duangduang——”彈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