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沈珠兒提著裙子,又轉了一圈。
彼時的沈鶴遲,已經吃了半碗飯了。
他突然沒了胃口。
放下碗,就準備走人。
“慢著!我們還沒用飯呢,你就這麼走了?像什麼話!趕緊坐下,我還有事跟你說。”沈忠看向兒子。
笑臉立刻沒了。
沈鶴遲懶得跟他吵,只好坐下來。
但是不再拿筷子。
“大哥,我穿這個裙子,好看嗎?”沈珠兒與沈鶴遲關係很一般。
以前沈鶴遲在家時,兩人都不說話。
在江南待了許久回來。
沈珠兒彷彿忘記這個事一般。
她笑的燦爛,期待沈鶴遲能誇誇她。
“不好看。”沈鶴遲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回道。
“爹!娘!你們看他,哥哥欺負我!嗚嗚嗚。”沈珠兒立馬噘起了嘴巴,哭了起來。
然而。
只是乾打雷,卻不下雨。
臉上一滴淚都看不到。
“遲兒!你過分了,珠兒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呢,家裡就你們兩個孩子,以後你們要相互扶持的,罷了,我只是一個姨娘,哪有資格說你,老爺,既然我們娘倆這麼被人嫌棄,這頓飯,還是別吃了。”
段憐兒拉起女兒的手,就作勢要走。
“坐下!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誰敢不讓你們吃飯,鶴遲,你就珠兒這麼一個妹妹,要不是當初為安染了重病,珠兒哪會缺哥哥疼寵,你誇句好看能死?
啊?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早知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去江南讀書,聽信了你舅舅的話,讓你去你外祖家住著,連孝道都沒學,你這樣,我怎麼敢放心把沈家留給你。”
沈忠臉色黑的。
都能滴墨了。
“沈家?哼,我不要,您老愛給誰給誰,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去拿,如果你喊我回來,只是為了日日責備我,那我現在就走。”
沈鶴遲從凳子上起來。
轉身就走。
沈忠趕緊喊住他。
“你走?你敢走一步試試!你就不怕,我把你孃的墳移了?”
這句話,拿捏住沈鶴遲的軟肋。
他整個人僵硬住。
娘死前的心願,就是跟爹葬在一起。
如果墳移了。
娘肯定會怪他吧。
當初,姨娘不肯讓娘進宅。
有了江家奶奶的幫忙,娘才得以入棺。
他又託孃的手帕交寫了封書信寄給外祖家。
這才讓娘安穩入沈家祖墳。
至於他親孃的死,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仇,他要親自來報。
想起剛才親爹提起,他那死去的弟弟沈為安。
沈鶴遲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邪笑。
他的庶弟生來就體弱多病。
那晚,他趁著夜深,把庶弟屋子的窗戶開啟。
吹了一夜涼風的庶弟,第二天就發熱了。
哪怕請了七八個郎中。
也醫不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