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江福寶。
等待她的解答。
但是江福寶沒作聲,她的視線一直放在陳田豐的後背上,等莽針拔掉,她才鬆了口氣。
“呼,當然有感覺了,不然豈不是白紮了,往後每隔半月我會為你紮上一次,第三次過後,你就會慢慢地恢復了。”
從入針到拔針,必須全神貫注,萬一出錯,就是要命的事,以至於江福寶的額頭都是汗水。
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熱的。
“好好好,有感覺就好,真不愧是小神醫,福寶的醫術當真是神仙在世,多謝小福寶了,中午留在家裡吃飯吧,老太婆,趕緊去殺只雞。”老陳頭對著身旁的老伴說道。
“噯,我這就去。”崔婆子轉身就出去了,任憑江福寶怎麼喊,她都不帶停一下的。
隨著後院傳來一聲悽慘的雞叫,江福寶也只能留下吃飯了。
不然,這雞就白死了。
小神醫的名號不光在鎮上傳播,就連城外的村子也都知曉了。
十歲少女,憑藉一手好醫術,敢從閻王手裡搶人。
光這一句話,足以驚掉別人的大牙,寫在書裡都算爽文,更別提現實真有這麼一個人。
時間還早,才巳時中,放好莽針,洗完手,江福寶帶著潘二丫準備回家一趟,順便去看看江康。
兩人都許久未見了。
結果路過江康家門外,就聽到了吵鬧聲。
“怎麼回事,我們過去看看。”江福寶加快步伐。
剛走到門口,就發現了一個讓她驚訝的人。
“你個小娼婦,跟野男人跑了,還好意思回來,你真不要臉啊你,怎麼,被野男人拋棄了,想到我們家柱子了?
我告訴你,想回來,沒門!趕緊給我滾出去,真是不嫌臊得慌,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回來的,你還要不要臉了?幹出這檔子事,你不配為人母!”
劉香兒指著孫小桃破口大罵,氣得臉都漲紅了。
“去把石頭還有江猛江程都喊來。”見孫家來了好幾個漢子,怕兩家打起來,江康一家會吃虧,江福寶立馬轉過頭對著二丫吩咐道。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二丫小聲回了一句,抱著木盒和藥箱跑了。
“劉寡婦,我今個帶我女兒過來,可不是讓她回來跟你的廢物兒子過日子的,我們是來和離的,先前走得急,忘記這茬了。
不過現在和離也不遲,來,和離書我們都寫好了,趕緊讓你兒畫個押吧,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家柱子跟我家小桃,就當從未相識。”
王么女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
上面的字寫的歪歪扭扭,估計是孫家村的族長代為書寫的。
江福寶一直靠在門柱上看著,並未作聲。
她一個十歲的少女,又偏瘦,萬一不小心捱了一拳,小命都得丟一半,還是等家丁來了再說吧。
江孫兩家正在爭執,壓根沒注意到她。
“想的美,和離?門都沒有!兒啊,把她休了!這等賤婦,不要臉的玩意,就該當下堂婦,我呸!當初康兒才那麼點大,你怎麼忍心跑的!午夜夢迴時,你當真不虧心嗎?
可憐我的孫子喲,沒人跟他玩,還被村裡那些臭小子嘲笑他是沒孃的娃,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當初我兒鬧著要去求娶你的時候,我死也不能同意,我後悔啊我。”
劉香兒一把抱住江康,又氣又傷心。
氣的是孫小桃幾年後終於捨得回來了,結果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抱一下,張嘴就要和離,狠心至極。
傷心的是,孫子看到親孃,就像看到陌生人似的,還躲在她女兒丫蛋的身後,彷彿孫小桃是什麼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