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住嘴,你在胡說什麼,大夫呢,都死絕了?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在這治病——”
“啊,你想幹嘛——”
“你別激動,我再給你娘子診上一脈——”
“滾開,我不要你診,庸醫,都是庸醫。”
“老子打死你!你個臭婆娘,不好好嫁人去侍奉公婆,竟然在醫館裡胡言亂語!我娘子明明就是懷胎九月,馬上都要生了,我兒子都要出來了,她怎麼就生病了!喜脈你都把不出,還敢說自己是大夫!一介女流之輩,就該待在後宅!還敢出來拋頭露面。”
江福寶睡得正香呢,突然聽到一陣爭吵。
被吵醒後,她睜開一隻眼睛,茫然的掃視著院子,想看看這道聲音是否真實,又或者在做夢。
“住手!你再敢胡鬧,我立馬去尋官差來!到時候你等著蹲大獄吧!”
“哼,老子非要打她,什麼玩意,敢說我娘子沒有身孕,老子要撕爛她的嘴!”
“快,攔住他。”
“紅霞,你站我身後。”
爭吵聲愈演愈烈。
直到聽見邵四遊的聲音,和陳紅霞的尖叫聲江福寶才確定。
前頭出事了。
她急忙起身,都顧不上洗臉清醒一下,就朝著前頭走去。
正在午睡的小徒弟們也都被吵醒了,還有廚娘們。
他們陸陸續續的圍了過去。
剛掀開簾子走到前面,江福寶就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他個高肩寬,哪怕穿著厚衣服,也抵擋不了他壯碩的身體。
只見他高高揚起手臂,想要打陳紅霞。
卻被邵四遊擋住。
不過他也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頭,當場疼的說不出來話。
邵四遊有些瘦,個也不高,比起壯如野豬的壯漢,他被襯托的像一個小雞崽子。
潘石頭和大前上前制服壯漢,這才沒讓邵四遊再挨一拳頭。
“師兄,你還好嗎?”這一拳打在邵四遊的胸口,要不是天變涼了些,他添了厚衣,只怕要被打吐血。
陳紅霞將手指搭在邵四遊的腕上,臉色焦急的給他診脈。
“這是怎麼了?”江福寶走過來,厲聲問道。
“師父,這人故意鬧事,罵我就算了,還打傷了師兄。”陳紅霞雙眸微紅的看向江福寶,彷彿給她撐腰的人來了。
她還告起了狀,手指也從邵四遊的腕上拿開。
她學搭脈沒多久,在情緒受波動的時候,更加把不到邵四遊的脈了,只能放棄。
“老子鬧事?老子鬧什麼事?你個死丫頭,在這胡言亂語,我娘子的肚子都這麼大了,還有一月就要臨盆,我見她不舒服,特意帶她過來瞧瞧,你卻說她沒有身孕,你簡直是胡言亂語!也配在這醫館待著?難道這醫館的大夫都死絕了不成?輪到你來診?”
壯漢雖然被制服了,可他嘴巴卻依舊在罵罵咧咧。
而問診桌旁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婦人,她確實挺著大肚子,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見自家相公鬧事,她甚至沒有力氣上前阻止。
估計是難受的厲害。
江福寶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眼神了。
“紅霞,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福寶當然不可能聽信壯漢一人的話,她來到陳紅霞身旁,還順手把手指搭在邵四遊的腕上,一邊問話,一邊診脈。
一心二用,絲毫不耽誤。
“師兄跟我說,他說師父你曾經講過,學醫者需多實踐,尤其是診脈,光看書聽學是無用的,剛好師兄想考考我能不能把出喜脈,所以,方才他們來這裡,師兄看到這位夫人挺著肚子,就讓我試著診一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