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在窗外的芭蕉葉上,T國一年四季溫差都在三十度上下,近日來的高溫多雨,給整個港口城市帶來了一絲涼爽。 菲傭上了二樓,想要將主臥打掃一遍,可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窈窕身影。 “太太,您醒了!?” 溫融沒有回頭,直愣愣的看著窗外,別墅依山而建,別墅的大門口,甚至有幾個身穿迷彩服持槍來回巡邏的僱傭兵。 菲傭沒有在意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為什麼不理自己,而是快速的退了出去! 不過幾分鐘的空隙,門外的走廊上就傳來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在靠近房門時,略微停頓了下。 又彷彿沒有停,房門被從外推開! 房內鋪了奢華柔軟的波斯地毯,隱匿了那狂如海嘯般的腳步聲,但心跳聲卻彷彿裝了擴音器般,讓人震耳欲聾。 下一秒,溫融落入霸道灼熱的懷抱裡,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眼神卻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將柔軟的身子攬入懷中,厲政霆才覺得這幾天提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可不知為何,那股鑽心般的疼痛,在溫融醒來時,才逐漸的緩和了下來。 不過,他甘之如飴,在她與死神做抗爭的時候,他不是置身事外的那個,起碼……他可以作為附屬,陪著打打一起疼。 “打打,什麼時候醒來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厲政霆嗓音柔的像和絃的大提琴,帶著沁潤人心的服帖感,他自後環抱著溫融,忽然他條件反射般的一頓,微微鬆了些力道。 緊接著,他褪下了溫融的絲質睡袍,露出了白皙的天鵝頸。 感受到懷中身子的緊繃,厲政霆立馬溫柔的安撫著:“打打乖,讓我看看傷口癒合的怎麼樣?” 一旁的菲傭看著房中的景象,頓時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不禮貌了,於是說要去請醫生過來,就關上了房門離開。 厲政霆看著那已經止了血的槍傷處,心中又是一窒,他憐愛的垂首落下一吻。 “還疼嗎?” “為什麼要救我?” 厲政霆動作一頓,沒有出聲。 溫融在等他的答案,可這人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不開口,於是她又問了一句:“為什麼要跳下來救我?” 溫融轉過身直視著他發紅的眼睛,儘管纖薄的身子仍舊被他牢牢鎖在懷裡。 厲政霆的頭髮像是許久沒有打理,隨意的散在額前,下巴的胡茬也泛著青色,像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了一般。 她的目光稱不上溫潤良善,反而極度的冰冷。 可厲政霆卻越看越覺得心中舒坦,她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天知道他當時有多狂躁的想要殺人! 現在好不容易醒了,不管她什麼樣兒,哪怕是皺著眉尾怒目而視的樣子,他都歡喜的很! “說什麼傻話……” 可下一瞬,細嫩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下頜,逼著他看向她。 溫融嘲諷一笑,“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 她清楚的記得,他是如何放開了中了槍的自己,又是如何抱起了楚煙,如何將她視若珍寶的救下了車。 厲政霆皺眉,他的臉色說不上好看,但是看著溫融的眼神依舊柔和。 “打打,對不起。” 啪—— 響亮的耳光聲迴盪在空蕩的臥室,同樣也被剛剛推門進來的菲傭和醫生,還有許特助所瞧見! 許特助吞了下口水,心中暗想壞了! 這幾天厲總的心情就像是綁上了炸藥包似的,稍有不慎就會被綁在轟炸機上,當炸彈給扔出去! 現如今太太一醒來,就敢在老虎臉上拔毛! 若是厲總生氣的話,太太這小身子骨哪能經受得住什麼折騰呢? 畢竟之前他也沒少見過厲總化身為狼……哦不!化身法制咖的時候…… 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當著他們這些外人的面! 厲政霆伸手握住了溫融的指尖,偏頭吻了一下,察覺到進來的人,他扯了扯剛剛被他褪下的絲質睡袍:“乖打打,手疼不疼?” 受了重傷的溫融,手腕格外細白,彷彿用力一握就會留下一圈青紫印記。 許特助:“……” 他們一行三人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尬在房門口。 溫融抽回了手,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厲政霆,算上在北城的那一次,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你拋棄了我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