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谷’與朝廷的關係其實很複雜。朝廷自認為是正統,一直把他們當成一股暗中勢力。而他們的實力早超過朝廷,又全是皇族及開國勳貴之後,會自然而然地把朝廷當成傀儡。
那麼多年過去了,親情能剩下多少?現在之所以團結,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一旦三大宗門被剷除,就要面對一個利益和權力分配問題,到時候‘鷹谷’與朝廷必然會產生矛盾。”
“你擔心你那些親戚?”
“師父,不是徒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是徒兒刻薄寡恩不念親情,而是過去的經歷和殘酷的現實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除了您老,我誰都不能相信,包括我父皇。”
這個世界上他只信任老夫!
岑老心中一熱,發現被信任原來是這種感覺,他一邊用神識關注著正與兩個修士廝殺的桑玉容,一邊不解地問:“為何連你父皇也不能信,難道你不是他親生的。”
“當然是他親生的,不是不能信,是不能絕對相信。”
秦風輕嘆了一口氣,不無自嘲地解釋道:“您老有沒有想過,其實朝廷和‘鷹谷’完全有能力把我從青雲宗救出來,把我送到‘極西之地’或其它什麼地方。但他們沒有,擔心因此激化朝廷與宗門之間的矛盾,寧可等我死了再拿一兩個青雲宗修士出出氣,也不願冒險出手相救。
為了把早名存實亡的大秦帝國維持下去,犧牲我一個皇子又算得上什麼?
現在拿出那麼多法寶,‘鷹谷’定會追問紫靈和桑玉容從哪兒來的。她倆全被洗過腦,心中只有‘鷹谷’,眼裡只有仇恨,不會幫我保密。而不管我父皇還是‘鷹谷’的什麼長老,則會理所當然認為我連命都是大秦的,我的法寶、我的秘密、我所有的一切全應該是大秦的,全應該痛痛快快交出來。”
寶貝徒弟的處境原來如此尷尬,岑老感嘆道:“原來生在帝王家不一定是好事。”
“也不能這麼說,只能怪您徒弟我命不好,生不逢時,沒遇上一個強大的帝國,沒遇到一個太平年景。”
岑老微微點了下頭,沉吟道:“有一個高深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他們會有所顧忌,不敢刨根問底,不敢管你要這要那。”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才能去做那些我想做的事。”
“為師知道了,其實為師本就高深莫測。”
岑老很難得地開了個玩笑,隨即神念一動,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桑玉容耳邊響起:“小丫頭,趕緊調頭,西北四里有一個修士落單,練體六重,去幹掉他,動作快點!”
“誰!誰在裝神弄鬼,給姑奶奶出來!”
桑玉容大吃一驚,急忙停住腳步,手持靈劍,緊張地探察四周。
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居然也有怕的時候,看著她那副忐忑不安、如臨大敵的樣子,秦風感覺很是好笑。岑老沒興趣跟她墨跡,冷冷地說:“老夫是秦風的師父,你口中的‘小色鬼’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若非老夫暗中相助,你這沒大沒小,竟敢與老夫平輩論交的黃毛丫頭早死一百回了,還不快去!”
如果小十八沒師父,他怎可能從烏氏餘孽手中全身而退;如果小十八沒師父,他怎可能知道身後有人追殺,怎可能一次又一次化險為夷;要是小十八沒師父,他怎可能有這麼多法寶?
他師父一直在暗中,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絕對是一位神秘莫測的前輩高人。
桑玉容反應過來,急忙拱手道:“前輩恕罪,小女……小女沒大沒小,小女……小女有眼無珠……”
“少廢話,繼續試煉。”
原來前輩高人把這當成試煉,根本沒把那些向家修士放在眼裡,有這麼一位高人暗中相助,還不去殺個盡興?桑玉容早忘了非要當小十八長輩,稀裡糊塗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