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他的靖南府向家,到將烏泰等叛逆一網打盡,再到橫掃聚賢谷,殿下一向謀定而後動。”
“你倒是很佩服他!”
在聚賢谷審過散修,在東淩河審過修煉家族子弟,幹過一個多月殿下私軍的參軍,已經被打上十八殿下的標籤,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
更何況追隨殿下比當這個窩囊官痛快多了,連戰功赫赫的勝卿山都宣誓效忠,我司空飛投效殿下又有何妨。
司空飛決定一條路走到黑,不卑不亢地說:“不僅微臣,隨殿下一起回京的將士都很欽佩。”
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人心思變。
時勢造英雄,就算那個逆子沒有高深莫測的師父,沒能將烏泰等逆賊一網打盡,只要他敢跳出來跟宗門叫板,一樣會被那些好戰的將士及不明真相的百姓擁戴。
難道延續一千一百多年的大秦真走到了盡頭,難道朕真要當一個亡國之君?
秦皇終於意識到從《大秦十八皇子致青雲宗前輩書》傳入京城的那一刻,形勢已經不是朝廷所能控制的,解鈴還須繫鈴人,是戰是和完全在於那個逆子,在於逆子那個深不可測的師父。
與此同時,八荒宗煉神真人黎昌,正端坐在三聖宮正殿聽執事稟報。
他身穿紫衣,頭戴紫冠,雙肩寬大宛如負有重嶽,面無表情,不怒自威。包括隨他一起接掌三聖宮的一眾八荒宗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三聖宮是三大宗門設立的,他身後供奉的是三大宗門祖師,他接下來要代表的也是三大宗門,所以青雲宗的人並沒有全走,仍留下幾個擔任執事。在協助管理三聖宮事務的同時,替宗門傳遞一些訊息。
“真人容稟,晚輩師叔雖已卸任,但終究代三大宗門執掌三聖宮十年。秦十八目無尊長、膽大妄為,竟敢當眾命人打我魏師叔,這是在打我三聖宮的臉,打黎真人的臉,打我三大宗門的臉,晚輩懇請真人為我師叔作主,為我青雲宗作主……”
混蛋,全是混蛋!
青雲宗不是東西,破天閣不是東西,八荒宗一樣不是東西,全把老夫當瘋子,全盼老夫早些死,當老夫真不知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對修士而言,人之將死,便會胡思亂想。
在黎昌眼裡,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懷好意,所有人都怕他發瘋,所有人都在算計他。而他越是疑神疑鬼,宗主、太上長老及另外幾位長老越是擔心,連三個親傳弟子都找藉口躲遠遠的。
之所以答應出任這個什麼國師,完全由於在宗門過得提心吊膽,生怕一直不睦的宗門和另外幾個長老會下毒手。
想走很容易,可壽元將盡能去哪兒?
去“絕地”十死無生,去“極西之地”一樣不可能找到什麼機緣。青元宗向老鬼去了,結果險些喪命。留在大秦,尚且能集八荒宗之力再找找能延壽的天才地寶,要是一走了之,可就真成等死了。
本以為出任這個國師能脫離險境,沒曾想這又是一個圈套。
秦十八早不“死而復活”,晚不“死而復活”,偏偏在老夫答應接掌三聖宮時復活,這裡面肯定有鬼。
宗門與朝廷關係如此緊張,天知道“鷹谷”那幫見不得人的混蛋會不會先下手為強。所以京城一樣不安全,所以皇宮決不能去。
還有宗裡,一會兒請老夫探秦十八底細,一會兒又說不能輕舉妄動,當老夫是什麼,這裡面能沒問題嗎?
不管做什麼都必須小心謹慎,你們這些混蛋一個不能信,你們說得話一句不能聽……
黎昌心思全在這上面,哪裡會管這破事,開口道:“別說了,有什麼好說的?你那個師叔想要秦十八命,把秦十八送上青雲山,現在秦十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打一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