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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知道這位婧公主的左手現在與廢了無異,從此再不能搭弓射箭,不知會叫人如何唏噓。

寒颼颼的夜風從視窗闖入,吹亂了墨問的發,也徐徐撩撥著他的心,在百里婧有所察覺之前,他先點了她的穴,讓她徹底安靜下來,身子放軟,不再繼續折騰她自己。

隨後,墨問單膝跪地,小心地將她的人連同薄被一起裹進懷裡,邁著沉穩的步伐朝垂著簾幔的床榻走去。

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曾如此親密地抱著一個女孩,也從不曾帶著興味幾次三番地探究一個女孩的心思,在此之前,他明明該對女人心灰意冷失望透頂,卻在這些日子裡漸漸升騰起些許希望的種子來。

原來,這世上還是存在純粹乾淨的心,只是這顆心被深深傷過,碎成細小的微粒七零八落,他隱約能看得到那些遊離的碎片,卻摸不到抓不住,而那細小的碎片上每一塊都刻著同一個人的名字——韓曄,韓曄……

將她放在床榻上,剛好是他剛剛躺過的位置,他沒隨之躺上去,而是站在床邊,彎著腰捲起她的褲腳,果然看到右邊的小腿肚上有一圈包紮過的白綢,手法太粗糙笨拙,白綢上已經染了血。

墨問蹙眉將死結解開,在細微的創傷處塗了些藥膏,重新包紮好。之後又解開她手腕上纏著的珊瑚珠串,傷口比前日好多了,但想復原卻很難……

良久,處理好一切,墨問拉過床內側的錦被又替她蓋了一層,不知怎麼心裡有些躁,他掀起被角在她身邊躺好,將枕邊的血珀哨子重新捏在手心裡。自始至終他沒重新掌燈,屋子裡一片昏暗。

穴位封了太多對她的身子不好,墨問解了她的幾處大穴,只點了睡穴,百里婧蹙著眉翻了個身,身子還是縮成一團,像是自己抱著自己取暖。

墨問側身面向她,長臂自然地伸出,將她連同薄被一起攬在了懷裡,彼此的呼吸頓時近在咫尺。

似乎還不習慣墨問身上的藥味,百里婧的眉頭蹙得更深,本能地在他懷裡掙了掙。墨問不放,攬得越發緊了,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嬌小柔軟的身子也和他貼得極近。

墨問一低頭,唇便貼在了她的耳邊,他張了張口,說了句什麼,卻沒發出任何聲音,眸中的光似寒似暖,看不分明。

怔了會兒,墨問將那枚血珀哨子舉到眼前,唇角緩緩勾起——這種時候,他在她掌心寫字她不知曉,他在她耳邊說話她聽不見,他是不是該吹響這哨子,讓她清醒過來呢?

多笨拙的方法,多天真的女孩,他想說的話那麼多,這哨子怎麼用才合適?

如果長久地聞著一種味道,習慣了便不會再繼續排斥,百里婧由起初的掙扎到後來的適應,腦袋主動往他懷裡偎了偎,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位置。

墨問一直睜眼凝視著她的睡顏,專注到不放過她任何微小的表情變化。為了以牙還牙,晚飯時,遠山在她的粥裡下了毒,一種叫“醉綠蘿”的慢性毒藥,藥性輕微,不易察覺,但日積月累下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置人於死地。

對付一個不屑使用心機的女孩,要她死太過容易,何必費這種心思?

百里婧的手忽然動了動,在墨問身上摸索著,待抓住他的大手,她便緊緊握住不肯再鬆開,許是他的掌心有些涼,她不滿地呢喃道:“韓曄……冷……”

夜風撩撥著輕薄的床幔,懷裡的人撩撥著他的神經,墨問忽地反握住她的小手,內力一催動,掌心火熱,幾乎是同時,他低下頭去,將她半開半合的唇用力含住,舌尖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仔仔細細地描畫,讓她再吐不出半個那人的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