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引來了一群圍觀的人,他們對著郭湛安三人指指點點,人群之間交頭接耳,隱隱約約能聽到諸如“外鄉人”,“野蠻”一類的字眼。
店家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態度愈發囂張:“說了沒有就沒有,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別妨礙我做生意。”
郭湛安隱隱發怒,他冷笑一聲說:“原來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本官還從未聽說,有做生意的把客人拒之門外!”
“官?你是什麼官?”店家毫不在意,“我告訴你,我的生意就得聽我的,我說了不做你的生意,就是不做,快走開吧!”
眼看著雙方爭執不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哎呀,這不是郭大人麼?陳昇,你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連郭大人都認不出了?”陳擷浩一邊說著,一邊擠了進來,站到郭湛安和陳昇中間。
“郭大人?什麼郭大人?”陳昇不滿地揮舞著漏勺。
“漏勺別亂揮,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陳擷浩罵了一聲,隨後又說,“這就是郭大人,咱們縣新來的縣令!”
陳昇張大了嘴:“縣長,你可別騙我。”
“誰騙你呢?人家郭大人昨天才到了我們桐花縣,本來想今天和你們說的,沒想到這麼早就鬧開了,還不趕緊給郭大人賠罪!”
陳昇腮幫子上的兩塊肉抖了幾下,最終還是放下漏勺,對郭湛安拱手致歉:“郭大人,實在是對不住,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就發發慈悲,放過我吧。”
郭湛安驚訝於陳昇態度的轉變,不過是幾句口角罷了,此時的陳昇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他的雙手和後背都在顫抖,顯然是怕極了。
郭湛安擺擺手:“你多慮了,給我們來三碗餛飩吧。”
陳擷浩卻說:“吃什麼餛飩呢?郭大人不如去我家,吃我醃的鹹菜和豬肉。”
郭湛安笑著拒絕:“昨天已經叨擾過一次了,今天就不去了。何況我總不能每天都去你家蹭吃蹭喝吧?”
陳擷浩沒有堅持,反而是一拍腦袋:“哎,我都給忘了,今天我就給郭大人準備好大米、鹹菜、豬肉、醬鴨之類的。”
郭湛安則為他介紹了後頭的孫老:“這是我的賬房先生,縣長到時候和孫老對錢就好。”
陳擷浩卻說:“郭大人說笑了,這怎麼能讓您破費呢,不用錢。”
郭湛安搖搖頭:“該給的,我一個銅板都不會少。”
陳擷浩辦事速度極快,到了下午,孫老就過來找郭湛安彙報今天的支出情況。
“這些你看著辦就行了,我一月一算,這當中的就由你自己來把握。”郭湛安將桌子上的文書收好,領著孫老去了外頭,“他要的錢,多了還是少了?”
孫老嚴謹地把賬簿收好,回答道:“原本是少了的,不過我特地去外頭晃了一圈,打聽到了這邊的米價油價,按照外頭的價錢給他算的。”
郭湛安點點頭,他揹著手看著外頭的雪,突然問:“你覺得桐花縣怎麼樣?”
“很奇怪。”孫老直言不諱,“我聽說朝廷的官員向來是三年一換,但之前的那個縣令在我們來之前就一直是桐花縣的縣令。而且當時劉老大還帶著人下山搶過一回,據說這縣令家中家徒四壁,就找出一些銀兩。”
“但是他的罪名卻是貪汙受賄,從他家的密室中找出了大量金銀。”郭湛安手指在桌子上輕叩兩下,繼續說,“而且早上陳昇知道我是縣令後,他的態度突然就變了,明顯很怕我,會不會和上一任縣令有關?”
會不會是因為上一任縣令在桐花縣的所作所為,給桐花縣裡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們下意識地就對“縣令”這個身份產生恐懼之心?
孫老思考了一會,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桐花縣很窮,窮得連劉老大這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