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可能是我們自己人。所以我想,我教恐怕已經被人滲透。找出這個內鬼,是比天池試劍更迫在眉睫的事。”
“現在還難以辨別那個內鬼聽命於誰,是否與神秘人有關。但我想,天下任何人都會垂涎定風波,那個內鬼的主人也不例外。只是蔡隸在教主身邊,內鬼沒有機會動作。而讓他成為洞主,來到這裡,放鬆對他的監管,屆時再故意放出一些假訊息,內鬼定會對他出手。”
謝釅一點點抬起頭,看到身後那人的影子投在自己腳邊,擠走了所有的陽光。他笑著回頭:“江兄,既然如此,你和我要先按兵不動,等那個內鬼先動手,再做我們的事哦。”
“那是自然,謝堂主也請稍安勿躁、切勿心急。”
“江兄既已算無遺策,我便再充當一次江兄的喉舌,為教主獻計。”
“那就仰賴謝堂主了。”
彷彿是最心有靈犀的老友、肝膽相照的兄弟,兩人只消一眼,已經無需再說,直比聚義莊初遇都要投契。
糾纏的影子漸漸被陽光撬開縫隙,擴大、擴大,直到重新分離。
江朝歡走在來時的路上,心中卻沒有計策得售的喜悅。
……當然不僅是這些目的。他還要看看,在成功拖延了顧雲天練定風波後,謝釅到底還想做什麼。他的目標,到底是定風波,還是顧雲天。
還有,他知不知道自己招引來的朱廷越是蕭思退,以及,他是否也和--神秘人有關。
……
謝釅溫和的笑容凝固、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興奮的、甚至帶些期待的快意。
恩人的身份暴露,本就在他們預料之內,畢竟,他若那麼好騙,也不是他了。
還好,他們要的就是這樣。
可是,這個人,總是能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喜。他是真的想看看,是什麼模樣的心能容納下這麼多算計。
那麼,他想看到的,就都給他好了。
謝釅舔了舔嘴唇,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