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態安祥,身後站著曹玉媚。
曹玉媚一臉沉吟,似在猜測,只抿嘴含笑。
三太太眼裡蓄滿探究,小心地審視著曹玉臻,時而又看看坐在花廳正中的老太太。
曹玉臻見了禮,老太太賜了座。
他在二太太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緩聲道:“是奉命與我捎句話來的。”
三太太忙問道:“什麼話?且與我們都說說?”
曹玉臻頗有些為難,卻經不住三太太的追問,道:“說……崔家長輩同意我與她的婚事。”
老太太微閉著眼睛,手裡轉動著一串菩提佛珠,嘴唇一合一張,似在無聲地誦“阿彌陀佛”。
三太太滿臉喜色,“這可是好事呢?大公主膝下就得這一個寶貝女兒,若我曹家有幸娶得珊瑚郡主,可不愁往後的日子了,嫁妝只怕豐厚得很。”
曹家現在日子緊巴,大老爺活了一大把年紀,只在朝廷謀了一個閒差,還是上不得檯面的官職。三老爺根本就是一介白衣,連個三榜同進士也未中過。
曹玉臻七歲時,大老爺便覺得曹家的興旺都系在他身上,自己的幾個兒子沒有讀書的天賦,三老爺的幾個兒子亦是如此,偏偏個個又無一技之長,只靠著祖業過活。
大老爺的長子早年倒想做生意,卻連賠了兩回老本,數百兩銀子都折損在裡面,這幾年就不敢再提經商的事兒,學了其他幾個兄弟的樣,安安分分地讀書,倒也用心,卻是屢考不中。
大太太小心審視著老太太,又見二太太並無甚喜色,按說這是件天大的好事,怎的就不見笑意呢。道:“我瞧著珊瑚郡主也是個好女子。”
好女子?
老太太睜開雙眸,覺得大太太這話說得奇巧。
二太太若有所思,語調一如既往的平和,“左相府亦是當朝權貴,又是大公主的女兒,當真是富貴非凡。”然,話鋒一轉,“右相府未借裙帶、姻親,便有今日體面,更讓人敬重。”
大太太聽出些意味來,難不成二房盯著的不是珊瑚郡主,而是右相府。眾所周知,右相府裡有位待字閨閣的小姐,那女子在皇城是出名的才女,又得世外高人授藝,當真是個傳奇人物。
“珊瑚郡主也好,還是安西也罷,本不是我們這等人家可以奢望的,難得珊瑚郡主能瞧上玉臻,我看著甚好!二弟妹,你說呢?”
人,不能一山望著一山高。
有位珊瑚郡主看入眼,還敢奢想右相府的小姐,那位小姐是尋常人家能想的麼。那可是皇家盯著的人,左肩王妃便放出話來,說江家小姐是琰世子妃。據說,曾為賜婚的事,跑了好幾回皇宮,皇帝卻始終沒有下旨。
☆、248開罪
有人猜測,皇帝是想將江小姐許給某位皇子、皇孫。這樣的女子,武能安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就是人品、容貌也是極好的,哪家不念著,卻不是尋常人家能宵想的。
二太太微微一笑,溫和地看著玉臻,“你是如何回話的?”
曹玉臻垂著頭,暗自審視著老太太與大太太的表情,道:“我對她說,時至年關,府中家事繁忙,等過了年,再作計較。”
老太太睜開雙眸,慈愛而寵溺地看著曹玉臻:“如此回話很好,有進退的餘地。”
“是!”
老太太抬了抬手臂,“今兒乏了,大太太、三太太退下吧。”
兩房媳婦起身告退,老太太卻沒讓曹玉臻母子退去。
待人走遠,曹玉媚告退回屋。
老太太道:“以我孫兒的才貌,就算配個公主也是綽綽有餘的。”
二太太不無遺憾地道,“江五怎的去了江南,否則有他幫忙,臻兒與江小姐許能成事。”
“一族興旺,除了豐厚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