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禮下班的時間總是很晚。江煙掃了眼微信置頂,上次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個月前,她剛進劇組的時候。
“還是不打擾了。”江煙想了想,手指乖乖的劃過,翻了本雜誌看。
她知道沈時禮很忙,她自己也忙,理應互相體諒。江煙隨手從茶几上摸了個薄荷糖,含進嘴裡,微辣又甜。
儘快解決最好。
江煙沒料到自己會縮在地毯上,臉上蓋著書就睡著了。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把雜誌放一邊。
牆上的掛鐘顯示現在是十一點。
別墅裡只有客廳開著燈,空蕩的可怕,另一個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看來是等不到人了。江煙爬起身,去廚房倒了杯酸奶,卻聽見門廳處有細微的動靜。
她探了個頭出去,瞥見門廳的燈亮起。站在門廳處的年輕男人垂著眼,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解釦子。
偏暖的燈光下,那雙桃花眼多情卻偏冷,精緻寡淡的讓人心悸,眉目寫著倦怠。
他一抬眸,正巧和探頭探腦的江煙對上視線。
丟人。江煙一僵,下意識的挺直脊背,慢吞吞的捧著杯子走出來。
男人走過來,隨手脫下西裝扔沙發上,只穿了黑襯衣。神色冷勝雪,沈時禮自然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起。
“回來了。”他聲音清淡,不是詢問只是陳述。
“回來了。”江煙默默收回視線,盯住手裡的玻璃杯。再盯著美色看下去,江煙很懷疑自己的定力。
“嗯。”沈時禮應了聲,平平淡淡的,“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那雙漆黑冰涼的眸子短暫的停留在江煙身上。沈時禮瞥見年輕女孩身上穿著的單薄睡裙,語調不動半分,“晚安。”
看著居然是就此終止話題的意思。
江煙看他要站起來,手指攥緊杯子,幾乎是脫口而出:“沈先生。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話說出口,她倒沒有那麼猶豫了。江煙坐到沈時禮對面的沙發上,端著玻璃杯,纖白的指尖緊緊按著杯壁。
沈時禮單手鬆著領帶,低垂眼簾,神色薄冷又好看。他開口:“你說。”
江煙嚥了下口水:“其實我打電話說也行,就是覺得見面說更合適。”
她看著坐在沙發上,斯文矜貴的男人。三十而立,這個男人成熟穩重,身上卻又矛盾般的帶著清冷,幾乎把冷心冷清刻在骨子裡。
“你看我們結婚也三年了。”江煙頓了下,看著昏黃的燈光下眉眼俊美清冷的男人。
“結婚紀念日?”沈時禮準確的找到一個詞彙。他抬眸,聲音很淡,“抱歉,我最近…”
“等一下,我不是說這個。”江煙搖頭,看著沈時禮平靜的態度,輕輕咳嗽一聲。
沈時禮一貫從容不迫,在她面前,在別人面前都是如此。
他比江煙大了七歲,江煙從小追著他跑,比對親哥還聽話崇拜。
“我是說,”江煙揉了揉眼睛,語氣竟然是輕鬆的,“您看,我們要不然,離個婚?”
第2章
這話一出,室內有片刻的死寂。
江煙最受不了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本來應該很簡單才對。
她抬眸,剛想開兩句玩笑緩緩,卻看見對面男人抿直,繃緊的唇角。
沈時禮抬眼看她,語氣鎮定平和:“煙煙,你在開玩笑?”
他神態自然的掌控全域性,相較起來,江煙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兒似的。
確實也是如此,沈時禮比她大七歲,江煙從小就是跟著沈時禮跑,追著他叫“哥哥”的。
“我沒開玩笑。”江煙搖搖頭,聲音軟卻認真,“我是認真這麼想的,沒有給你找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