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看人看的走神,江煙實在是說的有點心虛。按照沈時禮一貫冷硬不退讓的性子,他這個時候也該用反問的語氣——
“嗯,我知道,”沈時禮自然地說,“不小心順手了,是小事,抱歉。”
江煙:…她為什麼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江煙性子吃軟不吃硬,沈時禮越和她講道理越能激發出她的逆反心理,尤其是想到之前的經歷,多多少少也會意難平。
就像是一個人突然清醒過來一樣,再看以前,江煙倒不至於為曾經做過的事情後悔,只是有點哭笑不得。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句話是對的。
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賭氣還是在跟沈時禮賭氣,好像也沒什麼好計較的,會顯得人很小氣吧?一個穩重的成年人才不會為這種事彆扭…
江煙心情複雜的走到車前,還沒上車,就看見沈時禮把前面的副駕駛的車門開啟了。
他微微偏頭,語調不緊不慢:“後面什麼都沒有,坐到前面來吧?”
副駕駛座一貫都是江煙的專座。抱枕靠枕坐墊都準備齊全,前面還掛著一個可愛的小風鈴,江煙沒事喜歡戳兩下。
江煙瞪了他一會兒。透過口罩,那雙貓一樣的瞳眸有點明亮的彆扭,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腳步都沒停的走到後面,拉開車門,自己爬上車:“不用了,時禮哥,就麻煩你給我當一回司機了。”
這幾乎是直白的挑釁。江煙心裡清楚,沈時禮只是不說,心裡卻一直很在意這個。
大約是出身環境或者之類的因素,從進入江今,一手掌控龐大的集團開始,他對誰都沒有卑躬屈膝過。
沈時禮並沒有勉強她。從善如流的關上副駕駛的門,他竟然也沒說什麼,就去主駕駛位置開車去了。
那點兒複雜的心情又冒出來了。江煙甚至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過於幼稚,她本來就還瞞著事,要說一點不心虛,理直氣壯的也沒有…
車停在江煙住的小區別墅前。江煙跳下車,把手包拿起來,朝他頓了頓:“那,我先回去了,再見,時禮哥。”
這次真的就是再見了。接下來若非必要,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必須見面的關係。
兩個人都很忙,就和之前很多次一樣,區別只是空閒的時候也不會見,除開聚會也見不到幾次面。
江煙有點感慨。她深深地看向沈時禮,男人搖下車窗,眉眼仍舊精緻寡淡,眉骨下投下的陰影讓人心動。
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看的一張臉。像是高山融雪,桃花眼看似多情卻薄情,透著種少見的清冽。
沈時禮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靜道:“嗯,再見。”
他驅車離開,江煙沒意識到他走的如此利落,懵了一下。
看著車倒車離開,她輕輕撥出一口氣。好了,接下來就是回家,然後考慮怎麼和哥哥解釋一下孩子的問題…嗯?
江煙茫然的看著那輛低調的深黑超跑駛進自己隔壁的院子,然後恢復平靜。
她頓了頓,才默默走到兩個院子中間隔著的籬牆處,眼睜睜看著那輛車直接停在空蕩蕩的庭院裡,一個剛才還很眼熟的身影從上面走下來。
秦慕修選的別墅也是一處很有名的富人區,裡面的綠化環境做得很好。
最為明顯的就是聯排別墅中間,並不是用高牆堆砌,一般都只是用矮矮的籬笆牆隔開,綠藤纏繞,營造出一種田園的風格。
沈時禮一偏頭,毫不意外的看見正在籬笆牆邊探頭探腦的江煙。
和他對上視線,小朋友看上去還真有點心虛,僵硬片刻,才想起來問他:“你,時禮哥,你搬的新住處?”
江煙怎麼都沒料到沈時禮搬家能搬到她隔壁。圖什麼啊?不累嗎?有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