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小,就這般從後拖著我,竟叫我往前再邁不得一步。這般一鬧,我那骨子裡的狠勁也上來了,反手環住紅袖腰腹,自己身子往下一壓,使了個巧勁把她往上掀去。
紅袖只顧得上“哎呦”了一聲,人就被我從背上掀翻了過去,四腳朝天地拍到了地上。
柳少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瞅瞅我,再去看看紅袖,然後再抬頭瞅瞅我,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我拍拍手掌,恨恨道:“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我倒看看誰還敢攔我!”
紅袖剛要爬起來,聞言就又立刻躺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叫個不停,又喊:“哎呦,奴家的小腰一定摔斷了,可是爬不起來了!”
一面喊著,一面還向我擠了擠眼睛,往著門內歪了歪嘴。
好姑娘,算你還有點眼力!
我也向她笑笑,抬腿直接從她身上邁過去,衝過院門,一路橫衝直撞了進去。那院子不大,卻處處設景,我沒能在前院找見人,便又直往後面而去,待剛繞到小石橋前,還未瞧見黃袍怪,卻一眼瞅到了立在橋上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身形瘦削高挑,外罩一件大紅披風,也不知是何織就,光輝奪目,更稱得那面龐如雪似玉,其上修眉俊目,清冽純淨,別有一股風流。她就俏生生地立在那裡,不發一言,未動一步,卻已是極為引人矚目,叫人一眼看去,再不忍移開眼光。
她似是已被我的腳步驚擾,美目輕抬,秋水般的眸子往我這裡望了一望,面上神色卻無甚變化,只微微低頭,向著橋欄退了一步,讓開了橋面。
美人,絕對的美人!縱是我隨著母親各處行走多年,也算見遍了各式的美人尤物,可這等樣的人才,卻也是罕見。也難怪黃袍怪三日不見蹤影,便換做是我,對著這樣的美人,怕是也要多瞅上幾日的。
柳少君他們不知何時從後追了上來,紅袖瞧到那女子模樣,一時也是呆了,怔怔道:“毀大發了!這是從哪找了這麼個禍國殃民的玩意來啊?這換誰都得稀罕,便是咱們大王,這回怕是也要著了她們的道了!”
她說著,又伸手過來拉我,“公主,聽奴家一句勸,敵人太過強大,與之正面交鋒實屬不智,不若先回去,待從長計議!”
我本也是看得出神,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一把甩開了紅袖的手,一步一步地慢慢往橋上走。待到那女子身邊時,我便有些邁不動步子了,索性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把她打量了一遍,嘆道:“你長得可真好!”
她聞言一怔,這才抬眼看我,目含詫異。
我又忍不住問道:“你可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蘇合?”
她又看我兩眼,垂下眼去,輕聲道:“奴原叫海棠,半月前被素衣仙子買下,給奴更名為蘇合。”
“不是更名,是姐姐原本就該叫蘇合!”女子清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尋聲看去,就見之前那大鬧喜堂的白衣女子從那邊屋簷下走出,快步往這邊而來。就在她身後,黃袍怪也緩步下了臺階,抬眼看了看我,從後跟了過來。
那叫素衣的女子步伐極快,眨眼間就到了橋上,把海棠往身後一攔,橫眉怒目地對著我,嬌聲喝道:“你們敢欺負我蘇合姐姐?”
我怔了下,身後的紅袖卻已是從後面跳了起來,掐著腰罵道:“放你孃的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公主欺負你蘇合姐姐了?”
那邊,黃袍怪也已到了橋頭,正在拿眼瞥我,目光沉沉,看不出個喜怒來。
我忙一把摁住了紅袖,順勢又往後退了一小步,手扶上橋欄,嬌怯怯地問素衣道:“姑娘這是哪裡話?我瞧著你這蘇合姐姐人才出眾,心生歡喜,這才湊上前來說了兩句話,怎能說‘欺負’二字?若非姑娘說這也叫欺負,那我向蘇合姐姐道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