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有些意外,瞧他正打量我,忙故作輕鬆地點了點頭,道:“沒錯,不是謠言,我是要離開此處了,估計也就是這一二天的事情吧。”
“為何?”他問。
我笑了一笑,反問道:“你都聽聞我要離開了,難道不曾聽聞那真的蘇合轉世尋來了?”
“便是那蘇合轉世尋來了,你也一樣可以留在谷中,只要……”他說著頓了下,垂了垂眼簾,才又繼續說道:“只要那黃袍怪是真心喜歡你。”
黃袍怪是不是真心我不敢確定,不過,他既能邀我與他在此間相守一世,想必的確是有些喜歡我的。
我聞言也不覺沉默下來,想了一想,才答李雄道:“這事一言半語難以說清,總之是蘇合轉世尋來了,黃袍怪不能對她失信,我呢,則不想留在此處摻和這事,索性就與黃袍怪一拍兩散,各尋歡喜去!”
“各尋歡喜……”李雄喃喃,忽地問我道:“你對他可有半分情誼?”
他這話問得我愣怔,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同時又覺此人真是奇怪,大半夜的跑來我這裡吹簫,竟是詢問我與黃袍怪的八卦事。我笑了笑,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只嘲道:“真看不出來,你這人倒是個熱心腸,沒準與紅袖能成知己。”
許是沒聽出我話裡的嘲諷之意,他只盯著我,再一次問道:“你對他可是有情?哪怕只得半分。”
他對這個問題如此執著,實在惹我生疑,我忽想起那夜黃袍怪也曾變作他的模樣來試探我,心中頓生警惕,問道:“你不會就是黃袍怪變的吧?”
李雄被我問得愣了一愣,這才搖頭道:“不是。”
“真不是?”我仔細打量他,試圖從他臉上瞧出些破綻來,“那你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只問我與他的事情?”
他忽地笑笑,反問我道:“難道他曾假扮過我?”
這話把我問住,黃袍怪的確是假扮過他,可那情景實在不好向人描述,總不能與李雄說當時黃袍怪變作你的樣子來誘惑我。李雄仍在看我,我心中忽地靈機一動,想起個辨別真假的法子來,便就與他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倆住在崖底時,第一頓飯吃的什麼?”
“一些果蔬,河魚,還有一碗白飯”他彎唇輕笑,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剩的,你本是盛了給地精吃的,瞧我過去,這才假意讓給了我。”
那白飯的確是前一頓剩下的,而且還不大夠,我老臉微熱,又道:“你既然說起地精,不如就召它出來給我瞧瞧,怎樣?”
李雄轉過身去,面朝著廊外,手上掐了個決,向著地上輕叩兩下。就見如在崖底那次一般,他所點的那處地面盪出圈圈波紋來,緊接著,一個二尺來高的灰衣小人從波紋中心慢慢爬了出來,正是那在崖底與我燒火做飯的地精!
地精先是向著李雄跪倒叩拜,抬眼間看到我,卻是愣了一愣,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我“吱吱”亂叫。
我笑眯眯地看它,又向它揮手打著招呼。
地精蹦了兩下,忽地用力吸了吸鼻子,似是嗅到了什麼氣味,面色一變,立刻就鑽入土中不見了。
我看得愕然,問李雄道:“它怎麼跑了?”
“此間妖氣過重,它怕被妖物捉到。”李雄淡淡答道,又回身看我,問:“這回可是信我不是黃袍怪所變了?”
我笑笑,點頭:“信了。”
“那你可能告訴我,你對他是否也有些喜歡了?”他又問。
我真是被他的執著打倒,無奈問道:“你真這麼想知道?”
他緩緩點頭,“想知道。”
我雖不明白他為何這般關心我與黃袍怪的事情,不過,他身份特殊,既不算這谷中的人,也不是外面凡人,再加上又經常消失不見,倒是個聊天的好物件。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