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律師有那麼一刻腦海里空白一片,時隔十八年, 文律師望著面前這人幾乎沒什麼改變的面容, 心臟劇烈跳動著。
直到又有腳步聲傳來, 文律師驀地將頭轉向裡側, 以防洩露出的情緒讓人看出他的想法。
十八年了,他最後一次見到簡舅舅是在他被判刑的時候,這一別就是將近二十年。
簡舅舅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他聽到動靜以及呻|吟聲還以為小璽請的這個律師被人欺負了, 但等低頭看到躺著正露出痛苦面具的杜律師時, 臉色沉了下來。
當年將他送進監獄的人,他可記得一清二楚。
「是你。」簡舅舅沉沉盯著杜律師, 抬起腳走進去, 頓時將原本還算寬敞的辦公室瞧著擁擠不少,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簡舅舅一腳剛好踩到杜律師按在地上的手指上。
杜律師痛苦哀嚎出聲:「手手手!我的手!」
簡舅舅用腳在杜律師手指上研磨一下,像是才看到一般,不甚真誠開口:「還真是抱歉啊,沒想到杜律師如今癖好這麼不一樣,喜歡把自己的手往別人腳底下伸。」
杜律師一開始沒認出簡舅舅, 聽著這明顯相識的話, 看著對方低下頭露出的一張得天獨厚的臉,與隨後而來的謝璽有五成相像, 立刻讓杜律師想起對方是誰:「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不是判了二十年嗎?如今怎麼看也才十來年。
簡舅舅低頭兇狠看著他:「看來杜律師對我還挺關心,這麼多年還記得這麼清楚我判了多少年,怎麼, 還當謝金榮的走狗呢?」
杜律師臉色難看,他害怕簡舅舅再踩他,趕緊撐著地面晃悠著站起身,卻發現比簡舅舅低了一個頭,更加危險,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覺得不妥,想先離開,跟一個亡命之徒硬碰硬,他現在惜命得緊,更何況,當年的事他心知肚明對方饒不了自己。
簡舅舅卻是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攔住他:「跑什麼?怎麼,是怕我因為當年你和謝金榮那孫子陷害我殺人的事跟你同歸於盡?」
簡舅舅壓低聲音,可死死盯著杜律師的模樣兇狠又危險,彷彿下一刻手裡有一把刀就能刺過去。
杜律師臉色慘白,他努力想把自己的衣領給拽回來:「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簡舅舅深深看他一眼,卻是鬆開手,為這種人髒了手不值當,更何況,他也不想這些事讓小璽知道,他的仇他自會來報。
小璽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他連累牽扯進來。
謝璽和助理站在門口,如果是別人還真的聽不到,但謝璽耳力驚人,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這證明之前謝璽的猜測,當年的事果然有隱情。
否則怎麼就這麼巧,簡家破產,大部分資產都到了謝金榮手裡,剛好這時候簡舅舅出事殺人未遂致人重傷被判了這麼多年。
按理說不應該判這麼重,除非當時性質惡劣或者其中還有隱情,畢竟以謝金榮斬草除根的性子,暗地裡肯定還做了什麼。
簡舅舅面無表情直起身,拍了拍因為他的靠近怕得渾身微顫的杜律師的肩膀:「滾吧。」
杜律師強撐著深吸一口氣,飛快偏頭看向已經因為兩人的話整個人怔住的文律師,望著文律師瞧著簡舅舅面容怔怔的神情,咬著牙臨走前故意道:「師弟,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聚一聚。」
說罷,飛快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一句師弟讓簡舅舅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暴戾再次翻湧上來,他驀然偏頭,一雙如狼似的厲眸近距離瞧著文律師這張文弱白皙的面孔:「師弟?」
文律師臉色有些不好,勉強剋制著才沒讓露出更加強烈的情緒,他的嘴唇不自覺顫抖一下,啞著聲音:「簡先生你好,我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