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於是三人在華美的府中穿行著,沈烈只敢用眼角餘光往周圍打量著,不時的心中讚歎。
這太師府可真夠大,瞧著是一座四進的宅子,卻比普通的四進宅子還要大上一圈,這一路走來,在一個個小院門前經過,感覺就像進了迷宮。
終於,三人穿過了幾條迴廊,幾個過道,才走進了內宅深處一座幽深靜謐的院子。
張魁和圓臉丫鬟將沈烈引入一間小客廳,然後笑著道:“沈掌櫃稍等,我家小姐片刻就來。”
沈烈忙又應了一聲:“哎。”
瞧著這小客廳裡古典的佈置,牆上掛著的名人字畫,書架上,角落裡堆滿的書籍,沈烈心中不由得又苦笑起來。
想見她一面可真難呀。
又片刻後,聽著外面響起輕柔的腳步聲,沈烈趕忙整了整衣衫迎了上去,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總算是見到了……
只見不遠處,半圓形的拱門外面,一位穿著儒服的男裝佳人,正神態悠閒的走來。
一看到沈烈,張靜修那明豔絕倫的俏臉上便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喲。”
張靜修在院中停下了腳步,將摺扇往胳膊上一拍,調侃道:“這不是沈大掌櫃麼,沈兄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呀。”
言語之間透著幾分奚落的意味。
沈烈早知會被她奚落,也早做好了討好她的打算,便抱拳一禮到地,憨厚的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
老臉微微一紅,沈烈忙賠笑道:“不敢,不敢,靜修弟這裡若是寒舍,那沈某住的豈不是狗窩?”
為了借到三百兩。
低聲下氣一些也不寒磣。
張靜修看著他憨憨的樣子,便不由自主的嬌笑連連,那明豔俏臉上此刻滿是得意,神采飛揚了。
又嗤笑幾聲。
張靜修才悻悻作罷,拿出了大家閨秀的風範,輕笑道:“沈兄請坐,來人……上茶。”
沈烈忙謙遜一禮,退後了幾步,在小葉檀木打造的太師椅上坐好了,眼觀鼻,鼻觀心,做正人君子狀,
落日餘暉照了進來,照在了沈烈閃閃發亮的腦門上,那腦門上便好似刻上了兩個大字。
乖巧!
等到張靜修在另一邊坐下了。
丫鬟上了茶。
張魁在一旁偷偷看著,趕忙給打了個圓場,輕笑道:“沈掌櫃,你那詩火了呢,這幾日二少爺,四少爺都看過了,幾位少爺都說你那詩好氣魄,好胸懷,在當世詩詞大家裡……是當屬前三的佳作。”
沈烈趕忙假作受寵若驚,欠了欠身體,忙道:“慚愧,慚愧。”
二人這一番裝腔作勢。
張靜修在一旁看在眼中,抿嘴微微一笑,便將手中的象牙骨折扇啪的開啟,然後給自己煽著風。
如此氣氛才漸漸變的融洽起來。
靜謐中。
張靜修看著呆頭鳥一般的沈烈,又微微一笑,便輕聲道:“沈兄大駕光臨,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咯。”
沈烈一呆,趕忙否認:“哪裡,哪裡。”
果真是個善解人意的聰穎女子。
這就被看穿了。
又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沈烈才輕笑道:“小兄閒來無事,賦得新詩一首,特來與靜修弟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