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沈烈的將令,傳令兵急匆匆走了。
可氣氛卻再次緊張了起來。
雖說如今這蘇杭之地大局已定,該抓的人也抓的差不多了,烏合之眾的亂黨也潰散了,該抄的家也抄了。
且大軍環繞之下,想必不會再有什麼大的動盪。
可馮保依舊憂心忡忡道:“此事……怕只怕你這般雷厲風行,搞的人心惶惶便不好辦了。”
沈烈自然明白馮保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怕江南官紳抱成團,來跟他這個軍閥長期對抗。
而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幽幽的。
沈烈冷冷道:“隨他們去。”
馮保便發出了一聲長嘆:“便是這麼一小撮人,卻在家中窖藏了價值幾億兩銀子,掌控了大明億萬人的命。”
“何至於此?”
似乎連馮保也迷茫了。
沈烈則低頭不語。
“是呀。”
何至於此?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大軍戒嚴的力度再次變強,湖邊上已經開始準備法場,要公開處刑。
而沈烈也開始琢磨著怎麼和皇上分贓。
這是頂頂重要的事。
沈烈自然明白只要讓皇上滿意了,君臣之間保持著一定的默契,剩下的山貓野獸都不放在眼中。
但凡把皇上哄好了,隨他在江南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事,畢竟咱萬曆爺是出了名的擺爛大師。
裝聾作啞的本事那可是一絕!
這讓沈烈想起了後世的萬曆朝,那種徹徹底底的無政府狀態。
內閣癱瘓就不說了,甚至連六部尚書,甚至地方上的布政使,知府都跑了許多。
可咱萬曆爺硬是眉頭都不眨一下!
關於這個髒該怎麼分。
稍一沉吟。
沈烈很快做出了決斷:“抄出來的金銀只留下三成,其餘七成連同唐宋孤本,玉盤玉帶,珊瑚寶石……各種奇珍異寶都護送進京。”
這都是比較容易發賣變現的,大頭自然要交給萬歲爺,去充實宮中的內帑。
有了這筆錢,想必萬歲爺手中的三大營,又可以迎來一波暴兵和武器裝備的更新了。
這是好事!
除了這些金銀財寶之外,剩下的田產,店鋪,宅邸之類的不動產,自然便被沈烈接收了。
也算是五五分賬。
轉過身。
沈烈向著馮保道:“馮公以為如何?”
馮保讚許道:“妥。”
豈止是妥當!
在馮保看來這簡直就是一等一的大忠臣,這個年月但凡是底下人撈的錢能有一半送進宮裡。
他這個內廷大總管,還至於為了修繕幾座院子,愁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麼。
“那就這麼辦!”
沈烈催促著部下趕緊加快速度,畢竟皇上養兵,建設西苑的開銷也大,這筆錢應該是雪中送炭。
緊接著軍中上下又是一陣忙碌。
為了以防萬一,害怕又出什麼么蛾子,沈烈下令這批金銀財寶不走陸路,也不走運河。
而是直接從杭州府裝船,走海路,在大批戰艦護送下沿著海岸線一路背上直抵天津衛碼頭。
處置了贓物。
沈烈便又向著馮保躬身一禮,誠懇道:“請馮保在此主持大局,祝小侄一臂之力。”
馮保欣然應諾。
而沈烈則飄然而去,他打算帶著護兵去戒嚴中的杭州城轉一轉,查一查軍紀。
這個時候他最怕軍紀出問題。
那就糟了。
午後。
夏秋之交。
正是天氣最悶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