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的,前幾日,還能自己端碗呢。”
顧大夫問:“那這兩日呢?”
這兩日……
花嬸被問住:“這兩日,菜園裡的菜急需採摘,為了趕時間,飯是我端著喂的……”
說著,她抓起小珂的手指看,顫聲問:“你這手……已經沒有知覺了?
你說你自己拿筷子吃得慢,耽擱我洗碗收拾,讓我幾下將你餵了去忙,原來是哄著我呢?
你動不了了,怎麼不早點告訴娘啊?”
小珂囁囁:“娘照顧我已經夠辛苦了,我自己活著也累,反正早晚都要去見夫君和公公。
與其一直拖累您,不如……”
“你胡說什麼?!”花嬸氣得用力拍了一把小珂的手背:“你必須給我治!我還沒死,你也得好好活著!”
小珂大滴眼淚從枯瘦的眼眶中流出:“娘,讓我去了吧,我這般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顧大夫依舊是神色淡淡的:“你若肯說實話,我興許還能幫扶上一二。
你若不願治,從今日起不再進水米,三五日便可得以解脫。”
“顧琛……”葉宛卿不贊同地朝他搖頭。
顧琛道:“抱歉,但是,在下作為大夫,必須將患者的病況如實相告。”
楚安瀾道:“顧琛,你就說說,你能不能治吧?”
“不太好說。”顧琛回他。
“少說模稜兩可的話。”楚安瀾輕踢了一下凳子腿:“你再仔細給看看,給個準話。”
顧琛只好道:“腰部以下,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但,腰部以上,尚可一試。”
楚安瀾看向花嬸:“要試麼?”
花嬸紅著眼眶,激動道:“試!”
顧琛囫圇地吃了一碗麵。
放下碗筷,他便在花嬸和櫻香的陪同下進屋給小珂施針了。
天色已黑,土屋中亮起油燈。
花嬸擔心不夠亮,又多點了兩支蠟燭。
顧琛開啟醫藥箱,取出針灸包,開始施針。
葉宛卿和楚安瀾沒進去打擾。
花嬸的廚藝很好,對吃食向來有些挑剔的楚安瀾都吃撐了,鬧騰著去院子裡挖胭脂花。
他趴在窗戶邊,對著裡面問:“花嬸,你牆角這紫紫的花,別處還有麼?”
花嬸回他:“屋後有一大片,別的花也有,你們喜歡多少挖多少。”
“那我可不客氣了啊?”楚安瀾揚聲。
花嬸沒回他,似是在和顧琛說著什麼。
於是,楚安瀾牽上葉宛卿的手,叫侍從燃了火把、扛著鋤頭,三四人去了屋後。
果然,屋後有一大片胭脂花。
在火光的照耀下,紫色花朵嬌豔欲滴,花葉間,結著不少黑色的種子,凹凸不平的。
楚安瀾摘了幾顆種子:“卿兒,你說,這花長得這麼漂亮,種子不會有毒吧?”
葉宛卿走過去:“無毒。”
“可以吃麼?”楚安瀾問。
葉宛卿抬眸:“應當不可。”
“噗嗤……”千禧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世子怎麼看見什麼都想嘗一口?
幸虧二公子不在,否則,兩人一合計,指不定會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