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什麼也不戴反而愈發好看了?”菱兒驚訝地小聲嘟囔,讓嬤嬤恨恨瞪了眼。
“我說的是實話嘛。”菱兒撇撇嘴,小跑著跟上已經擺駕向乾儀宮而去的公主。
至於喬筱揚,自然不會有做步輦的資格。她不急不慌地跟在儀仗隊的最後。
嗚——嗚——
宮道兩邊響起低沉的角號聲。
叮叮叮叮,一路上,宮殿的樓臺處還有眾多的樂師敲響著編鐘,此處與彼處共鳴著。
伶人們不知疲倦地跳著十人舞,聚散而又分離,分離而又聚散。
這場景實在是太過喧囂,因而誰也不會發現一個小小的陪媵消失在了隊伍的最末尾。
喬筱揚東拐西拐地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線進了一座別苑裡。
如果有熟悉皇宮的老宮人在的話他一定會很快認出這是專門為他國尊貴的客人準備的住所。而現在,這裡只有苓國太子住著。
“呦,你就是那個滇國公主嫁給太子的時候附帶的那個?”魯達手明眼快地把來人拽進來,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後有沒有跟著的人。
喬筱揚從魯達手裡抽出衣袖,隨手整了整,沒好氣道:“滇國自古有陪媵的制度。”
“那不就是附帶的嗎?”魯達嘁了聲,突然把臉湊近喬筱揚,兩眼看得都快成鬥雞眼了。
“咦,仔細看,你長得還挺好看的嘛。要是太子不要你的話,你就嫁給我好了。”大個子說完還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不需要。”
“誒,怎麼這就拒絕了?姑娘爺可是苓國有名的戰將呢,你跟著我絕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別看我長得像是個大老粗,其實心”
“其實就是個大老粗。”盧蕭實在聽不下去了,冷冷打斷,“都說滇國延陵容公主只能算是美色,但真正的絕色卻是臨江仙喬小姐,而且智慧遠不輸於美貌。若喬小姐真的有意太子,那倒是我苓國之幸。”
“盧先生的意思,是要太子堂而皇之地寵妾滅妻?”喬筱揚饒有興趣地看向盧蕭,她總覺得這個盧蕭就是個笑面虎,長得手無縛雞之力卻絕對是個比魯達那樣的武夫要危險數倍的角色。
“君子有所不為有所為。”盧蕭笑著道:“一個公主只有在她的國家,她的公主之位才顯得尊貴,而在夫家,其實妻妾真的有如此大的差別嗎?”
果然是笑裡藏刀,三言兩語就想把人策反過去。要是換了一般的女子恐怕真的會忘了自己滇國的身份,一心只想著爭寵。
“盧先生不愧為毒君子,一番言論真是曠古絕今。”喬筱揚輕笑著道。
盧蕭清楚自己剛才的話是全白說了,但他反而對這個不同尋常的女子更感興趣了。也許,滇國對這個奇女子的傳言裡真實的地方還不止半成?
“太子應該已經和盧先生說過整個的計劃。”喬筱揚嚴肅道:“至於先生需要的那條密道……”
喬筱揚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無誤了才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勾畫著地圖。
“這裡的守衛是兩個時辰後更換,你們要抓緊時間在十息內透過這座橋,否則很有可能與另一隊守衛撞上,還有這裡,一次只能透過五人,否則時間會來不及,而且若是半刻鐘內都沒有透過所有的人就改道到這裡,否則就會趕不上慶典了……”
喬筱揚拿著樹枝詳盡地解釋著,地面上赫然是一張完整的複雜的可怕的皇宮地圖。
竟然把所有的通道和守衛的換班在一夜之間記得如此清晰。盧蕭驚訝地看向身邊沉靜的女子。
至於魯達,早就聽得雲裡霧裡了,他瞪大了眼睛,也愣是記不下所有的道路,打定主意待會一定要牢牢跟緊盧蕭這個偽君子。
“你們都記住了嗎?”喬筱揚幾下毀去地圖,隨手把樹枝扔進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