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室,但是前任宮主早就約定兩人誰先生下下任宮主誰就能從妾位升為妻位。而那琉璃蓮燈就是個身份的證明,持有者即為毓亟宮的主母。就算一時不是,將來也終究會是。”邊說天杼老人邊鄭重地看著喬筱揚,神情複雜。
第二十一章 夜訪
毓亟宮主母的身份證明?喬筱揚驚得差點把舌頭吞下去,古代女子的婚嫁全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就已經夠隨意了,她倒好,直接收了個蓮燈就把自己的下半生作為回禮送出去了。
不過不管內心再不平靜,她的面上倒是風輕雲淡的。
“聽聞天杼老人能夠一眼斷吉凶,就請大師給我斷斷吧。”
天杼老人一臉“你終於問到靠譜的了”,取過黑玉卦暜全神貫注地推演起來,每次算卦都是窺看天機稍有不慎也許就從此魂難歸竅,就算是天杼老人也不敢輕視。
片刻後,天杼老人睜開了眼,但眼露猶豫,欲言又止,擔憂地把黑玉卦暜的卦象看了一遍又一遍。
“但說無妨,就算是大禍臨頭,能夠被算出來的凶兆必定也是死中有活,天無絕人之路。”
喬筱揚也一直注視著那些卦象,儘管不懂但她總能從其上感覺到一股不安之意。
“確實為凶兆,但小丫頭你若真的如此灑脫或許也稱不上是禍。還有最後一問。”天杼老人明顯不願多說,喬筱揚也不追問。
“最後一問,大師為什麼要把那個戒指贈與我?”
“那又怎麼了”天杼老人叉腰,“老頭看你順眼不行嗎?”
“不信。”喬筱揚搖頭,“我的兇吉大師早就算過了吧?”
“你啊——做人難得糊塗啊——”天杼老人嘆息著搖搖頭,臥倒在席子上背過身去,“孩子記著,時刻帶著那枚戒指,別離身也別示人。”
“謝謝大師”喬筱揚站起來行禮,誠心誠意地道謝。
天杼老人揮揮袖子,渾不在意,“老頭確實看你這女娃子順眼,所以你也不用謝我了。最後奉勸你一句:若有一天好好的杯子裝著茶水,碎了,那就把茶水倒了就是,別執迷不悔。”
喬筱揚輕笑,“如果筱揚真的能夠像大師這樣灑脫又怎麼還會在紅塵裡呢?”
利落地轉身離去,一直到她最後離開毓亟宮,她都沒有再來找過天杼老人。而據傳言天杼老人之後的二十年裡都一直臥在這席子上,直至坐化都沒有離開過一步。
自從知道琉璃蓮燈的寓意,再“見到”毓亟宮主,喬筱揚不免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數次避而不見之後,毓亟宮主怎麼可能毫無所覺,這毓亟宮恐怕就算是一隻蟲子的生死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山不來就我我便就山,毓亟宮主瞭然一笑,在屋頂踏瓦賞月,直接夜訪香閨。
這才有了以下這一幕——
三更半夜,喬筱揚正熟睡著卻突然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觸感流連不去,她渾身一激靈從夢中驚醒,在床上一躍而起,黑夜中一個熟悉的黑影坦然地坐在床邊。
“毓亟宮主有什麼重要事項需要 深 夜 拜 訪 ?”最後四個字絕對是咬牙切齒。
“來看看揚兒睡得是否安好啊。”
“你如果不來我絕對會安睡到天明。”
“這樣啊,可是我都已經一整天沒見到揚兒了,我會睡不好的。”
“那你不能白日裡來找我嗎?”
“可是那樣又要遮上揚兒的眼睛了啊。”某人一臉理所當然。 所以選在深夜擾人睡眠就是因為夜黑不能視物可以省了遮眼的功夫?喬筱揚深深鬱卒。
然而另一邊某人卻很是熟稔地在房裡逛了一圈,託著下巴若有所思:“揚兒太寵著這屋裡的人了。明日我會吩咐冷婆婆再送些龍涎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