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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正的車夫已經死了,剛才那張臉和那個人,又是誰?!

女人猛地放開屍體,卻不料那屍體突然詭異地坐了起來,青色的沾滿血跡地手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

有人叫道:&ldo;血屍蠱!&rdo;

女人的手飛快地變成了青紫色,她當機立斷,立刻用刀砍下了自己的手,血濺出幾尺遠去,尖叫道:&ldo;走!&rdo;

腳步聲響徹在空蕩的路口,南疆武士們打從四面八方而來,那詭異的&ldo;車夫&rdo;混在人群中間,臉上帶著一抹說不出詭異古怪的笑容,像是那張皮只是薄薄的畫出來的一樣。

程武門‐‐先祖在這裡斬了前朝末代皇帝的頭,太宗發起了政變,在這裡殺死了他的親哥哥,先帝時大將軍鄭似有謀反擁兵自重之嫌,被騙至此處,他和亂軍被亂箭射死,鄭似身中數箭,仍然前行十數步,大呼&ldo;天地不仁,昏君誤我&rdo;。

腳下九九八十一塊三丈長三丈寬的青石板上,每條縫隙裡都是擦不乾淨的血。

勝者王侯,敗者亡魂,這是一場生於死的廝殺。

整個帝都在在睡夢或者狂歡中。

女人的血流了滿地,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個,她的兩隻手全斷了,一隻是自己砍的,一隻是打鬥中被對方削掉的,然後她看著那半身染血的少年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輕地伸手拉下了她的面紗。

烏溪說道:&ldo;沒想到我有幸在這裡見到黑巫大人真面目。&rdo;

女人悽厲地笑起來,張嘴要說話,卻猝不及防地被烏溪一把掐住脖子。女人尖銳的笑聲徒然止住,漸漸的,眼睛開始從眼眶裡往外凸,一張算得上俏麗的臉變成了青紫色,雙腿不住地抽搐掙動著,喉嚨裡發出&ldo;格格&rdo;的聲音。

烏溪冷冷地道:&ldo;我知道黑巫首領的身體裡都有一種叫做&l;復仇螻&r;的蠱蟲,宿主快死的時候,蠱蟲就會從喉嚨裡面爬出來,速度快如閃電,沾到的人立刻化為屍水而死,對付這東西唯一的方法,就是掐住宿主的喉嚨,叫蠱蟲窒息在裡頭,這樣……&rdo;

女人大睜著眼睛不動了,一股惡臭湧出來,她的胸口突然化開了,衣服,皮肉,最後露出裡面的白骨,白骨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著。烏溪輕輕地撒手,任女人的屍體倒在地上,接著說道:&ldo;這樣蠱蟲就會和宿主同歸於盡,一起化成水。&rdo;

他在衣服上把鉤子上的血擦乾淨,對奴阿哈和阿伈萊招招手道:&ldo;把這裡處理乾淨,不要留下痕跡。&rdo;

有人駕過來另一輛馬車,烏溪爬上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望向假扮成車夫的盧愈。盧愈還沒從這場南疆廝殺的殘忍和血腥裡回過神來,眼神敬畏。

烏溪對著盧愈點點頭,有些疲憊地說道:&ldo;代我謝謝周公子,不管他和王爺是怎麼商量的,我總是欠他一個人情,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rdo;

盧愈對著他深深地彎下腰去,他這時才真正明白南疆巫童‐‐這個南疆未來的統治者是什麼樣的人‐‐那是數十萬南疆人心裡接近神一樣尊崇的物件,即使他身在異鄉,即使他還只是個羽翼未豐的少年,也絕不容人小覷。

遮天蔽日的山林中生活的人民,如果是朋友,就是最忠實的朋友,如果是敵人,就是最狠辣的敵人。

烏溪回到巫童府的時候,天已經快要破曉了,他草草洗去了身上的血氣、酒氣、和嗆鼻的脂粉氣,便上床休息了,小蛇從他的枕頭底下鑽出來,親暱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