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面貌,淚水混著黑色的眼影流下來,怪嚇人的。
其實這樣也挺好,雖然醜,至少可以讓人看不出她真實的臉,就像戴著一副面具,無論怎樣的嘲笑,都不是對著她本來的樣子。
回到出租房,她將昨晚剩下的粥熱了熱吃了一碗,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便去徹底卸了妝,回到床上,抱起被子裡的小貓咪,摸了摸它的頭。
它醒過來,很溫順地在她手上蹭了蹭,看樣子還不餓。她低頭看了一眼床邊的貓碗,裡面的貓糧少了一些,它懂得自己去吃貓糧,不讓她擔心,真的很好。
記得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它蜷縮在角落裡,身上血跡斑斑,可憐極了,寒風不斷地吹在它身上,它幾乎就要凍死了。
路邊有路過的人,大概也會可憐它,可它缺了一隻眼睛,走近看一下,就覺得很嚇人,就算想幫幫它,也望而卻步。
盛潮汐下班回家時路過那裡,看見了它,便把它帶回了家,一養就是兩年。
她低頭摩挲著它的毛髮,它不斷地往她懷裡鑽,喵喵叫著,顯得十分依賴。
她想,這就是她會養它的原因,它和她太像了,即便只是個動物,卻很懂得如何照顧自己,不給主人添麻煩,活得小心翼翼,唯唯諾諾,每次她帶著糟糕的心情回來看見它,就會變得心情很好,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它很需要她。
蒙上被子,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一人一貓,就這麼開始補眠了。
晚上七點的時候,手機準時響起,她掀開被子,拿起手機看了看,是鍾姐的簡訊。
她發來了酒店地址和房間號,並要求她半個小時內趕到。
盛潮汐坐起來,目光呆滯地朝前看了一會,收拾東西起床。
洗漱過後,照例化了個濃濃的妝,夜晚的燈光下,濃妝顯得有些駭人,並不適合就餐,但她一直是這樣的,自從入行開始就是這樣,其他人早就習慣了。
給貓咪加了點貓糧,換了新的水,拍拍它的頭,盛潮汐就出發了。
七點半時,她準時到達用餐酒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包間門口。
她先問了服務員洗手間的方向,隨後才吸了口氣,擺出虛假的笑容,敲敲門進去了。
屋子裡已經坐滿了人,她一進去,所有的目光都定在了她身上,為了不掃老闆的面子,她沒有穿羽絨服,腿已經凍得快紫了,天知道最近外面降溫,已經零下十來度了,好在她穿著過膝長靴,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各位老闆好。”她笑著打招呼,低眉順眼地走到一箇中年男人身邊,輕聲說,“老闆,我來了。”
那男人抬起頭,還算是張端正的臉,但年紀明顯大了,眉眼間有些青黑,應該睡眠不太好。
這就是盛潮汐賣身的模特公司老闆,葛楊。
“坐吧。”他指著對面一個男人身邊的空位置說話,語氣十分和藹。
他總是這樣的,外人面前永遠和藹可親,像個叔伯長輩,其實只是笑裡藏刀。
盛潮汐聽話走到那個陌生男人的身邊坐下,他面上皺紋很多,一副苦痛的表情,得有四十多歲了。來之前聽鍾姐說這一桌的人都不簡單,可單看面相,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低下頭,身邊的男人給她倒了酒,似乎對她的打扮不太喜歡,放下酒杯便不再言語。
其實這樣最好了,這樣她就達到目的了,以前有些葷素不忌的客戶,即便面對這樣的她仍然動手動腳,那才叫人心煩為難。
葛楊張羅著幾個男人端起酒杯喝酒,作為陪酒的人,盛潮汐要比老闆們喝得多,還要勸酒,她端著自己的酒杯,聞著裡面的洋酒味道,檔次不低,後勁也很大,喝了幾口她就開始暈乎乎的,可老闆們還覺得不夠,再次給她倒滿,她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