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前,在頭領們有意無意的放縱下,日益鼓譟不安。
長生看看八月中秋將至,按照西戎各族以往的傳統,應舉行大規模追月賽馬活動。乾脆傳令下去,以百夫營為單位,自十五黃昏至晚上,全軍追月賽馬。除了酒肉犒勞將士,勝利者還將得到皇上賜給靖北王的“蛟髓弓”作為獎賞。
——暫時沒法上戰場,製造機會發洩發洩也不錯。果然,訊息傳開,士兵們的注意力很快轉移,日日苦練騎射,人人都想得到御賜名弓,一生榮耀。
倪儉的親衛隊與單祁的督糧隊同樣要參加比賽。二人摩拳擦掌,立志在比賽中為殿下掙臉面,顯威風。中秋賽馬分為兩個部分:黃昏時的團體馬術表演和晚上的跑馬追月。前者主要展示各營團隊實力,兼娛樂大眾,後者則是軍中最優秀的騎手之間的勝負較量,屬於整個活動的壓軸戲。
提前好幾天就開始預選。最後倪隊長率衛隊闖入團體馬術表演決賽,單將軍手下兩名百夫長取獲得了爭奪“蛟髓弓”的資格。
八月十三這天,倪、單二人拉著長生檢閱他們這些天備戰的成果。靖北王□名駒“驚雷”被同伴們的昂揚鬥志感染,刨著蹄子掀鼻喘氣。長生拍拍馬兒腦袋:“這傢伙跟了我幾年,總也沒機會好好施展,有點可惜了。”
單祁把一旁的百夫長虞芒叫過來,道:“殿下若是信得過,不如叫虞芒試試,帶“驚雷”去追一回月亮。”
追月賽馬對於馬匹並沒有特別的規定,健兒們騎的都是自己合意的良駒,其中也不乏像“驚雷”這樣的名種。何況王爺這匹坐騎雖好,卻比不得軍中戰馬大多受過戰火洗禮,上了賽場不驚不慌。又只有兩天磨合期,因此,虞芒雖屬頂級騎手,此項任務對他來說,只能算是挑戰,實在算不上殊榮。
長生把韁繩交給虞芒:“你權當是替我馴馬,輸贏不必放在心上。把這傢伙練好了,另有賞賜。”
虞芒和馬兒交流一番,覺出“驚雷”大有潛力,喜孜孜的揚鞭絕塵而去。
這邊長生看看倪隊長精心馴出來的一幫高手,忽然有點心癢。道:“你們幾個,”轉頭衝著倪儉和單祁,“再加上你倆,咱們練練。” 一面說,一面脫了外袍,露出裡頭藍色勁裝。伸手握住刀柄,微微頓了頓,低頭瞧著右手的護腕。
——養傷的日子,閒來無事,就思量著改善改善個人裝備。叫倪儉在順京城裡尋訪一番,居然找到昔日“冶石坊”蒲大師後人,造了一把合用的好刀。二皇子酬勞給得慷慨,蒲師傅於是許諾贈送一點周邊產品。長生一動念,贈品就成了如今手上這對雙色鎖子護腕:柔韌結實的紫金絲和天蠶絲扭股連綴,中間鑲嵌的黑色回紋卻是一縷青絲織成。
長生瞧著自己拿刀的手,情絲纏繞。當時不過下意識一個舉動,就想找個法子隨身帶著,不致遺失。此刻拔刀,剎那間徹悟:原來自己需要的,正是這把鎖。唯有這把鎖,能護住這雙拿刀的手,能穩住這手裡出鞘的刀。
倪儉知道殿下最近恢復了打坐運功,大概想試試效果。瞟兩眼長生,還是說了句:“要不……殿下空手指點幾招?動刀子孩兒們恐怕招架不住。”
長生揚眉大笑:“你這傢伙,別跟他們幾個學那兜圈子的壞毛病。你不過是怕我功夫退步,下手失了分寸,傷了你的人,或者輸給你沒面子。放手上吧,老規矩,人數多寡不限,兵器長短隨意。你放心,撐不住了,我自然會叫停,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鏘”一聲銀光閃過,所有人都被他席捲而來的強勁刀風帶動,不由自主操起武器抵擋,“乒乒乓乓”交上了手。
半個時辰過去,包括中途得到隊長暗示,從外圍放箭偷襲的十幾個衛兵也被長生放倒了。倪儉哼哼哈哈賴在地上:“殿下練的,莫非是傳說中的嫁衣神功?自毀功力之後重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