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囂張,一個可憐,一個咄咄逼人,一個低聲下氣。
不必去究其官司,觀者天然地就站在了更為弱勢的一邊,紛紛聲討姜大夫人。
姬殊白挑眉,回頭對淺靈道:“你安排的戲?”
淺靈略一勾唇,歪頭問道:“好看嗎?”
姬殊白笑:“看來對方已是甕中魚鱉,不會有救兵來撈了,這是第一個?”
“嗯,一個一個來,”淺靈道,“我有的是時間跟姜琢君耗。”
這廂姜大夫人當著姜雲如的面抓走了安氏,揚言要為姜映如未出生的孩兒報官。
姜雲如眼睜睜看著安氏抓走,手足無措。
姜琢君刑傷未愈,姜少謙前兒又剛被惡犬咬了,家裡兩個男人都在臥床歇養,竟是無人能濟事。
姜雲如掉了幾顆淚,原地轉了幾圈,還是去找了兄長。
姜少謙聽聞姜映如恢復神志,那晚的事已經敗露,登時騰坐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叫小廝扶著自己,兄妹倆一道去找了姜琢君。
“爹!爹!娘被抓走了!”
姜琢君扶著床邊起來,看到一兒一女流著淚,問道:“怎麼了?被誰抓走了?”
“是大嬸孃。”姜少謙道,“她說要抓娘去見官,大姐姐的瘋病好了。”
姜琢君明白過來,立刻伸手叫人伺候自己穿衣。
“她們只是一面之詞,不能當作實證,你們倆跟我一起去,記住,一定咬死了你們不在場不知道,但是她們以往陷害之舉常有,這次也不例外……”
姜少謙兄妹連連點頭,姜琢君叮囑到一半,安鄉伯就哈哈大笑地跨過門檻進來了。
“三弟,別怪大哥沒提醒你,害大姐兒的事,你們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姜琢君挺直腰桿,語氣淡下來:“兄長何出此言?沒做過的事,怎麼能認?”
安鄉伯料定了他的嘴硬,也不惱,圓滾滾的肚皮一扭,他從袖裡掏出了一本書,展開給姜琢君看。
“認得出這是誰的字麼?”
姜琢君一時沒搞明白他的名堂,姜雲如卻先一步認了出來。
“這是……安表哥的字跡。”
“喲,你認得啊。”
安鄉伯笑得別有深意,把那書塞到姜雲如手裡。
“那就你來看,正好與你有關。”
姜雲如左右看了一眼父兄,這下才翻開了書,哪知看了幾眼,她就把那書摔出去,捂著通紅的臉嚶嚶哭泣。
姜琢君忙問:“雲兒,你這是怎麼了?”
他把那書撿拾起來,一展眼便見到了姜雲如的名字,連著便看到了安嘉軒的名。兩人的名交替出現在文中,串成一段纏纏綿綿的故事。
這不是故事,這分明是一百零八式的房中術秘笈。
而裡面的主人公,竟是他的女兒!
“荒唐!”
姜琢君氣得把那書撕作了碎片,伸手揪起了安鄉伯的衣領。
“你敢毀雲兒聲譽?”
安鄉伯挑釁地說道:“那是我毀的嗎?沒聽見你女兒說的,這是安家小子寫的東西嗎?不妨告訴你,他書房裡寫的東西畫的畫,可還多著呢。”
姜琢君聞言,受了重擊一般搖搖晃晃後退兩步,差點跌在了地上,惶然不已。
安鄉伯理了理衣領,得意道:“到公堂上指認安氏,指認是她害了大姐兒腹中的孩兒,指認是她從中挑撥離間,讓連家休了大姐兒。否則,就別怪映如在公堂上供出她那天晚上看到什麼來。”
“若今日安氏不定罪,明天早上,她姜雲如和安嘉軒的那些風流豔事,就會傳遍整個永章城。我們這些長輩,自然是知道三丫頭與安家小子是清白的,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