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木盒裡,看不見,摸不著。只有拿茗煙香燒出來的香灰抹在木盒四壁,刻字才能顯現出來。”
他看著淺靈眼中的驚訝,扯著嘴角笑了一笑:“是,銀庫根本沒被齊海貴拿走,我是故意騙你的。我就想看看,你知道齊家得了銀庫之後,還會不會為老爺拼命;還是會順水推舟,把自己嫁入齊家,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我本想,如果你做了後一種選擇,我就把銀庫隨便交給哪一位朝廷重臣,求他剷平了齊家。”
“我是個多疑的人,老爺對你讚賞有加,但我始終怕你懷有二心,對老爺和少爺不利,從來不敢信任你。現在看來,真的是我錯了。”
“你的奴籍,我已去官府幫你銷了。其實,早在兩年前,老爺就打算銷的,但被我阻止了,我甚至,還自作主張扣了你的身契。”
他苦笑道:“你如果對我有怨,老頭子也認了。”
淺靈搖頭。
那是人之常情,她沒怨過,頂多是在這六年裡,沒有過得很快活,但身如浮萍,齊府已是當時她最好的容身之地。
“老爺的事,我已善後了,時候已到,我該走了。”
他臉上浮起紅光,眼神渙散。
“能跟老爺後面走,我……我……我很……很……榮幸……”
他不說話了,嘴巴張著,灰色的眼睛盯著帳頂。
淺靈閉了閉眼,抬起手來,小心翼翼地將他的雙目闔上了。
德叔和齊瑞津的喪事是一起辦的,沒有齊家辦的轟動,卻如哀流靜靜逝去,留下的,只是無邊的冷寂。
淺靈以齊瑞津義女、茶行新東家的身份,一手操辦了這場喪事。揚州人雖驚訝,但因齊瑞津名聲好,他們倒也沒在這個時候大放厥詞。
淺靈請人點了兩處穴,把他們二人葬在了齊瑞津爹孃和祖父母的墓碑附近,自己披著孝帽,在墳前一把一把地燒著冥幣。
斯人已逝,深埋泉下,黃泥銷骨,三魂七魄俱成雲煙,獨在活著的人心間,留了一道回憶與遺憾。
但活人的日子還要繼續。
淺靈燒完冥幣,拍了拍膝上的塵土,一轉身便看見了另一個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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