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銘頓了一下,轉而偏過頭去,目光有些閃躲。
“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一開始只是傻了,後來也想衝上來抱著你啊,可惜你身子太弱,我又怕力氣大傷著你,便只好急匆匆拉著大夫出去詢問。這不,現在就抱著你了嗎?”沈修銘低聲地反駁,邊說邊調整抱著她的姿勢。
即使靠的近,沈修銘也拼命弓著腰,似乎怕碰到她的小腹一般。察覺到他的不自然,楚惜寧似乎為了捉弄他,便慢慢地直起腰,挪著屁股往他的身上蹭,偏偏沈修銘怕得緊,她往前進一分,他就往後縮幾分。兩人的中間始終隔著些距離,直到“咚——”的一聲,沈修銘的後背直接撞到了床頭上。
他被撞得齜牙咧嘴,卻是先低頭看她弄痛沒,一下子對上了她含笑的眼眸。
“爺,你怕什麼?”楚惜寧心情甚好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略顯僵硬的後背,滿臉都是得逞的笑意。
“別鬧,大夫說頭幾個月胎兒十分脆弱,讓我不能碰你。”他邊說邊低著頭看向她的小腹,眉頭輕輕蹙起,語氣裡不由自主地帶上幾分不滿,似乎是對她的控訴。
楚惜寧微微愣了一下,轉而低聲笑開了,轉過身靠在他的懷裡,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來自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
“大夫說得對,不過觸碰當然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行房而已。”待她笑夠了,才好心好意地解釋道。
沈修銘聽清了之後,臉上不解的神色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變得有些尷尬和深沉。
楚惜寧有喜的事兒,第二日便傳遍了國公府上下。楚惜寧昨日休息得好,今兒起得也早,原本是要去廖氏那裡請安的,不想廖氏竟然親自來了。
婆媳倆圍坐在一起用早膳,廖氏的臉上自是笑意連連,看著楚惜寧也越發歡喜。一會兒叮囑她注意,一會兒又提點綠竹和清風好生伺候著,一頓早膳吃得歡聲笑語。
待廖氏走了,楚惜寧正讓人準備筆墨紙硯練字,外面的半月就來通傳,衛氏的貼身丫頭來了。
“大嫂的身子可好?你回去告訴大嫂,最近我不能常去探望,還請她見諒。”楚惜寧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攤開桌上的宣紙平鋪,提起筆先寫下一個“靜”字。
“回二少夫人的話,昨兒風大,大少夫人的身子原本已經好了,今兒早上起來,又是頭暈眼花的。得知您有喜了,實在下不來床,又怕把病氣過給您,遂讓奴婢來告罪。”那丫頭口齒伶俐,幾句說完便低身行了一個大禮。
楚惜寧的手腕一抖,眉頭也跟著皺緊,臉上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語氣有些急速地問道:“昨兒天冷,晚上沒加被子麼?誰值夜的?”
在一旁侍候的清風見她發怒,生怕動了胎氣,連忙倒著熱茶走了過來,嬌聲道:“二少夫人,您悠著些。大少夫人那裡已經請了大夫。好姐姐,您快說,我們少夫人現如今急不得!”
清風邊低聲安撫著楚惜寧的情緒,又轉頭對著那個丫頭說道,臉上露出幾分催促的笑意。
“瞧奴婢這張嘴,的確已經請了大夫,只是偶感風寒。不過大夫說上回的病還未痊癒,現在又來了新的,只怕還要在床上躺些日子。大少夫人派奴婢來送些補品給您,都已經交給清風了!”那丫頭低著頭,臉上露出幾分歉意,連忙快速地解釋道。
楚惜寧臉上擔憂的神色減緩了些,心裡也微微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輕聲道:“大嫂的身體不好,就不用再替我操心了。你回去讓她好好養身子,若有什麼缺的,找清風要便是!”
那丫頭道了謝,便行禮躬身退了出去。
楚惜寧看著她的背影走遠,眉頭又跟著挑起。清風以為她還在擔憂衛氏的身子,不由得低聲勸她:“少夫人,您還是莫管他人了,多聽大夫和二爺的話。”
楚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