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斯民其何罪。今天其悔禍,誕誘爾衷,封奏狎至,願身列於籓輔。今遣光祿大夫、左宣徽使等持節冊命爾為帝,國號齊,世服臣職,永為屏翰。嗚呼欽哉,其恭聽朕命!”
這兩方的內容都不難理解。
齊高宗這邊擺出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姿態,自稱臣屬,同時約定以淮水為界,割讓唐州、鄧州給金人,之前丟掉又收復的北方土地,也一概不要了。並且承諾“世世子孫、謹守臣節”,願意每年在金國皇帝生辰的時候遣使朝拜祝賀,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
並且賭咒發誓,說了如果背盟的後果。
而金人這邊,則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將齊朝痛斥了一番。先是說齊朝喪失天命,而且違背了之前與金國的盟約,所以才招致兩國交戰。現在金人看在你知道錯了的份上,原諒你了,允許你作為臣子世代臣服,好好聽話!
這上面的文字,是一點都沒給齊高宗留面子。
但齊高宗還是喜不自勝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管怎麼說,它也是和議啊!
不用打仗了,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地位不穩了,從今日起,便可以睡個安穩覺,再也不用受到搜山檢海的驚嚇了!
只是看了兩遍之後,齊高宗喜悅的表情又漸漸地淡了下來。
秦會之問道:“官家何故不喜?”
齊高宗似是有些回過味來:“此前完顏盛一口咬定,必殺韓甫嶽將軍,才能和談。可此時,金人不還是與我朝和談了嗎?
“朕若是真的殺了韓甫嶽將軍……豈不是平白無故給金人送了一份大禮!”
就算是再怎麼蠢的人,此時也該明白了。
金人的條件,就只是漫天要價!
現在韓甫嶽將軍殺不成了,完顏盛也大敗而歸,結果再去談和議的時候,金人就不再提殺韓甫嶽將軍這個條件了,因為韓甫嶽將軍已經沒人能殺了!
而金人此時後方已經大亂,完顏盛必須收攏殘兵敗將回去平叛,所以雙方的和談拉扯了一陣之後,還是大體按照之前的和議定下來了。
此時齊高宗才有點回過味來,似乎,韓甫嶽將軍是可以不死的。
秦會之面色一寒,雙眼轉動。
很顯然,他得說點什麼了。
殺韓甫嶽將軍這件事情,雖是金人提出來的,但卻是他一直在極力慫恿、推動。
此時齊高宗回過味來,覺得不殺韓甫嶽也能和談,那這口鍋,豈不是要結結實實地扣在他秦會之的身上了嗎?
想到這裡,秦會之冷冷地說道:“官家豈能這麼想?
“不殺韓甫嶽,才是大錯!
“此時韓甫嶽已經等同於謀反,不多時便要成為官家的心腹大患了!
“金人雖然也多次攻伐我朝,但不過是蠻夷而已,豈能動搖官家的皇位?反倒是韓甫嶽,得民心如此,若是讓他黃袍加身,官家才有性命之虞呢!
“若是當初先一步將韓甫嶽殺了,豈會有如今的亂局?和議一成,官家即可高枕無憂了。
“可現在,韓甫嶽一日不死,官家便一日不得安寧啊!”
齊高宗之前的後悔瞬間一掃而空,恍然道:“秦相說的是!朕確實該早殺韓甫嶽的!
“可此時他羽翼已成,就連金人都無可奈何了,我朝又能怎麼辦?”
秦會之見到齊高宗的想法瞬間被自己扭轉了過來,這才說道:“官家莫慌,此人還可以徐徐圖之……
“既然我朝與金人的和議已成,淮河以北已經成了金人的舊地,那麼便讓南歸南,北歸北,北方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處置便是。
“韓甫嶽此時兵鋒正盛,不可直面其鋒芒。不如用驅虎吞狼之計,讓韓甫嶽繼續在北地與金人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