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詞彙,含蓄渾厚,質樸典雅,是梁朝初年時詩風的典型。
這是當年還是秦王的梁太宗打贏劉武周,凱旋而歸時,將士們為了歡慶勝利,舊曲填唱新詞,改編而成。
而後,在梁太宗登基稱帝后,又令掌管音樂的太常丞重新編制了音樂,令當朝幾位名臣重新編制了歌詞,按照舞圖排練,讓這首曲子最終成型。
真正的《秦王破陣樂》,還需要與特殊的舞蹈相配合。
按照史料記載,《秦王破陣樂》的舞蹈並非女子舞動長袖、款扭腰肢的那種優美之舞,而更傾向於一種戰陣。
左圓、右方,先偏、後伍、魚麗、鵝貫、箕張、翼舒,交錯屈伸,首尾回互,往來刺擊,以像戰陣之形。
舞凡三變,每變為四陣,計十二陣,與歌節相應。
舞者一百二十人,披甲持戟,甲以銀飾之。擂大鼓,聲震百里,氣壯山河。
後用馬軍兩千人,引隊入場,尤為壯觀。凡宴三品以上的官員及“蠻夷酋長”,於玄武門外奏之。
也就是說,跳舞的都是軍中甲士,一百二十人、披甲持戟,甲胃以銀裝飾。在氣壯山河的鼓聲中,這些人像是軍陣一樣不斷變幻、往來刺擊,雄壯異常。
後來,甚至還組織兩千騎兵在宣武門之外表演《秦王破陣樂》,給三品以上官員以及那些被抓回長安啟用“能歌善舞”天賦的“蠻夷酋長”看,展現梁朝的赫赫威名。
《基因大時代》
《秦王破陣樂》,一人可唱、一名樂師可奏,同時,也可千百人合唱、合奏。
故而,在梁朝的近三百年中,《秦王破陣樂》不僅傳遍了梁朝全境,可傳到了西域,傳到了北疆,傳到了梁朝的光輝照耀的每一寸土地上。
……
此時,由於沒有提前準備,所以樂師們演奏的都是純樂曲,沒有甲士們的舞蹈,也沒有氣壯山河的合唱。
但僅僅是這熟悉的旋律,也已經讓軍中將士們紛紛落淚。
其實,單純的樂曲或者歌舞,能夠帶動的情緒是十分有限的。
重要的是樂曲或者歌舞背後所蘊藏著的情懷。
想當年,梁太宗攻無不取、戰無不克,十六歲雁門救駕、十八歲起義兵、二十三歲一戰擒兩王、二十四歲平定天下。
短短六年,蕩平四海。
而後的二十餘年中,海納百川、勵精圖治,將一個被戰亂折騰地支離破碎的大地,變成了一個萬邦來朝的強大王朝。
這種雄偉壯闊的波瀾氣象,早就已經深深印刻在每一個梁朝人的心中。
甚至於梁朝宗室全部都是以“我乃太宗子孫”自居,而不是以“我乃高祖子孫”自居,這在大一統王朝中,也算是絕無僅有的現象了。
而此時,謝表已經交了上去。
與鳳翔一樣的諸位節度使們,也都對梁朝袖手旁觀,儼然已經是新桃換舊符、窮途末路的景象。
可是,回望梁朝全盛時的煌煌氣象,卻還是讓人……
心有不甘。
有將士凝視著手中的酒杯,而後“啪嗒”一聲,晶瑩的淚珠砸落。
宴席之中,響起了低低的抽噎聲。
而後,這種哭聲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快速地在整個宴會中擴散開來。
諸將無不泣下。
沒人能說得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緒,或許是對梁朝的惋惜,或許是對那個強盛時代的感懷,或許是對現在這個亂世的悲慟……
但不管怎麼說,這種情緒都像是重錘一樣,不斷地錘在所有人的胸口。
使者王暉有些詫異:“諸將……哭什麼?”
幕僚孫儲急中生智,說道:“因為鄭相公風痺不能前來與大家一起宴飲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