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楚歌再度進入《暗沙》的遊戲世界。
經過了一天的準備,他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去應對“天變”了。
歷史上的王文川,對天變的態度是“天變不足畏”,但其實這種態度並不能解決問題。
對楚歌而言,想要更好的解決這個問題,就得順應古人的這種天人感應的思想,從而為變法謀求合法性。
這很迷信,也很無奈,但在這個年代,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如何應付天變?
“這其實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
楚歌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自己的計劃。
從表面上來看,新法中止,是因為張任俠上了流民圖,並且將長達幾個月的大旱都扣在了新法的頭上。而且,張任俠還信誓旦旦地說十天內一定會下雨,這也成了壓垮新法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人可能會覺得,那假如王文川當時先一步說,十天內一定會下雨呢?
如果王文川強調,天下大旱是因為當地的官員不好好推行新法、以致於天怒人怨呢?
那其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因為古代的天人感應學說,其實是一種邏輯非常自洽的系統。
當時新法正在實施的過程中,所以一旦出現天變,在當時的大多數人,尤其是大多數官員、士大夫看來,這就必然是新法所致,甚至皇帝自己內心也會這樣懷疑。
而王文川,其實也很難在天人感應的體系之下,去反駁這一點。
所以,他在面對類似的攻擊時,也只能執拗地強調“天變不足畏”,而不能反過來說,天變是因為各地官員沒有好好執行新法。
而楚歌此時,就是要想一種更好的方案,在天人感應的體系之下,解決這個問題。
最終的落腳點,還是放在了這場數月的大旱、以及張任俠上流民圖上面了。
“張任俠上流民圖,等於是整個天人感應體系的最後一擊。這是舊黨借用恰好發生的天災,對新法的一次攻擊。
“按照天人感應的體系,‘天變’這件事情是必然會落在新法上面的。
“強行狡辯效果不會很好,因為我開了上帝視角,皇帝卻不一定開了。皇帝本身就態度不堅決,看到如此嚴重的天災瞬間慌了神,所以,即便我用王文川的身份賭咒發誓,效果也不會很好……
“最佳的解決方式,還是要在天人感應的體系之內,從根本上扭轉這種導向。”
再度回到政事堂,楚歌以王文川的身份,做出瞭如下安排。
第一,改變人事安排,將文君實和一些舊黨的重臣,安排到河北地的大名府及周邊的州縣。
大名府,是齊朝的五京之一,更是京師北方的屏障。一旦有戰事發生,這裡首當其衝。
第二,在變法的條文中,特許大名府及周邊的州縣,不必實行任何新法,而仍舊以舊黨的舊法來實行。
第三,要求大名府及周邊州縣,加大常平倉的儲備。
至於為何要做出這樣的安排?
是因為楚歌在浩如煙海的史料原文中,找到了一些翻盤的細節。
王文川被罷相,直接原因是張任俠上的流民圖。那麼,流民是從哪來的呢?
很多人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實際上,這些流民都是從大名府周邊過來的。
當時的那場大旱,並不是影響到齊朝的全境,而是主要影響了大名府周邊的區域。
那麼,為什麼這麼多流民會突然匯聚在京師周圍,以至於流民遍地、張任俠以此為素材畫出流民圖呢?
因為,這是大名府的官員刻意趕過來的!
按照史料的記載,當時大名府的知州就是一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