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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因為下雪,所以雖然是深夜,因為地上厚厚一層雪的反射,光線並不太暗。我連忙走到羊圈旁,開啟手電往裡照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是那隻要被屠宰的綿羊!!它、它正在用嘴撕扯著地上的什麼東西,啊,竟然是隻雞,雞毛、雞血在雪地上格外刺眼。我看到那隻羊,它的嘴已經沾滿了雞血,當我用手電照到它時,它抬頭條件反射似的、向我站的方向看了一下,眼睛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兩道幽幽的藍光!

它就這麼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用嘴撕扯蹄子下的那隻雞。不一會,這隻雞已經被它吃掉大半。

太恐怖了,如果是一隻狼,或者一隻狗,如此撕吃一隻雞,也不會覺得怎樣,可這明明是一隻羊啊,還是一隻平時極度溫順的綿羊!

我連忙狂奔回屋裡裡,然後反身把門牢牢拴上。心狂跳的彷彿要從嘴裡蹦出來。我真想狂奔到爸媽住的院子裡,然後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能,我不想讓他們也遭受這種恐懼和不安,不想讓任何陰影留在他們心裡。

可我該怎麼辦?我半躺在被窩裡,一根接一根的抽菸。絞盡腦汁的想來想去,終於有點眉目,我也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矇矇亮,我趕緊穿好衣服起床,來到院子裡,藉著曙光,我看了一下羊圈,雞的殘骸散落一地,殷紅的雞血斑斑點點,弄得羊圈裡到處都是。再看棚子地下那隻白綿羊,它雪白的嘴上,沾滿了雞血。即使白天看到這一幕,仍然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我竟沒勇氣再多看一秒,便連忙開啟院門、閃身跨到院外,然後迅速轉身又把院門關上,彷彿害怕什麼東西跟出來似的。當我走到街上時,才深深的長舒一口氣。

因為是臘月底了,真值隆冬季節,所以很少人起這麼早,雖然天已漸漸變亮,街上卻一個人也沒有。可我多麼想在此時看到人,即使看到一個,我內心的恐懼、緊張,也能得到少許的疏解。

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踏著厚厚的積雪,迎著刺骨的寒風,縮著頭快步向張屠戶家走去。

張屠戶四十多歲,從十**就開始殺豬宰羊,做屠宰生意。一到春節,村裡很多人就會把他請到自己家裡,幫著屠宰過年用的豬羊。這殺豬宰羊,可算是個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拿這宰羊來說,你要保證一刀子下去,正好把羊的氣管和頸動脈同時割斷,因為只有這樣,羊血才會在羊完全死掉前全部流乾,這樣的羊肉才鮮美。

有的生手會一刀子下去,羊的血雖然流了不少,但放手後,羊仍然會活蹦亂跳,到處亂竄,這就是沒割到要害部位。如果把羊按倒再割第二刀,那羊的血就會很難流的比較徹底了,這樣不但影響肉質,更重要的是不吉利。

而張屠戶有二十多年的屠宰經歷,所以手裡的活非常利索,別人殺一隻羊,要幾個人把案板上的羊使勁按住,而張屠戶殺羊,他一個人就夠了他會用膝蓋抵住羊身,然後一隻手揪住羊頭,另一隻手用刀直插羊的頸部,所有的這一切顯得那麼輕鬆,但又恰到好處。

我家那隻純白綿羊,也準備讓他來殺,因為邀請他幹活的人很多,所以我們家的那隻羊要排到明天才能輪到。而我找張屠戶,就是想把昨天晚上的怪事告訴他,他畢竟殺過那麼多牲畜,應該在這方面見多識廣,肯定什麼怪事都遇到過。

我很快來到張屠戶家院門前,聽到院子裡有男女的對話聲,張屠戶一定起床了,因為這段時間是他最忙的時候,所以每天應該起得很早。

我使勁的拍打院門,向院子裡高聲喊道:“張叔,起了嗎?”

“來了,來了”,張屠戶邊答應著,邊走到過來把門開啟,“是小明啊,那家的羊不是明天才殺嗎?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啊?”。

我壓低聲音說:“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