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制無淚經的人明明白白地在頁首上寫著,神智失常,五官昏潰,練成者天下無敵,然忘情負愛,性情大變,若是姑父練了神智失常,那為何姑母卻依舊如此清醒,還能聯合幽冥教前來搜莊?”他站了起來,慢慢走向面色有些震驚的原青舞:“姑母已近四十,為何您的雙手和脖子看上去依舊雙十年華?”
咦,這麼一說,我仔細看去,還真得是,果然脖子出買了女人的真實年齡,正震驚間,非白的手中一揚,稱原青舞呆愣之際,一伸手,從原青舞臉上撕下了一層東西,露出一張年青美麗的臉來,但神情卻是陰狠無比。
“姑母這麼多年流浪在外,真得是在尋找明風揚嗎?”非白手中拿著那張面具:“姑母說在西域遊蕩,為何父候所有的探子回報,姑母一直在南疆呢?姑母又是同誰在一起?”
“二哥果然不肯放過我,一直派人跟蹤我?”原青舞冷笑連連。
“父候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同暗宮的叛徒攪在一起,還早已修練了比無淚經更萬劫不復的無笑經。”原非白冷冷道,“所以姑母的臉竟比雙十少女更年青美麗。”
好像是的,我在那裡有些汗顏,她的確看上去比我更年青嫵媚。
而原青舞混身一顫,卻依然倔強地高抬頭,厲聲道:“那又如何,他毀了我明家,那原家又容不下我,我還能去哪裡?”
“在姑母的心中,父候真得是如此無情不堪嗎?他時常對我說起,當初後悔將你捲入家族紛爭,明原兩家相鬥,最無辜的莫非姑母您了,是以時時找尋您,希望你在外也能過得好一些,” 原非白搖搖頭:“您根本不該修習了那原家禁令的無笑經,那是一種吸別人功力的霸道功力,練此功者必須同人交合時方才能吸食別人的功力,佔為已有,真正不知廉恥的—是姑母您。”
原青舞的身子漸漸抖了起來,眼神充盈著懼意:“閉嘴,你胡說。”
“我說錯了嗎?姑母?那天夜裡,明風揚本來是想來找母親的,我不知道您怎麼也會過來,您易容成我母親的模樣,用迷藥迷亂了明風揚的心智,稱機吸了他一身的功力。”原非白咬牙切齒,俊臉開始扭曲,“然後你故意引父候看到,我母親衣衫不整,明風揚則虛弱地躺在母親的床上,於是父候以為母親真得勾引明風揚,令他散功,父候一怒之下,重傷了母親心脈,落下一身病根。”
“你如何知道?”原青舞的身子如狂風中的落葉,慢慢向後害怕地退去。
“您忘了那天你打死了一個橫地裡竄出來的家奴了嗎?”原非白冷冷道:“那個家奴正是謝三叔,是我母親的陪房,他帶著我躲在一邊看到了一切,他為了保護我就跳出來,我才僥倖還生。”
“那,那天,我記得是有兩個人影,原來另外一個便是你,。。。。。。。”原青舞高聲尖叫,忽地聲音變得陰狠:“竟然是你。。。。。。。”
“姑母那麼痛恨母親,真得只是因為失去理智的明風揚愛上她了嗎?”非白走到她跟前,牢牢地鎖視著她:“姑母既然讓明風揚散功了,明風揚神智清醒了,自然會想起姑母和姑母的愛,或者您也可以當場殺了母親以瀉恨,為何姑母還要導演那天的慘劇,點了母親的穴道,讓她就在旁邊看著你如何同明風揚纏綿,如何折磨明風揚,如何吸食他的功力,甚至要父候親手殺死我孃親,好讓他永遠活在痛苦悔恨之中,小侄在輪椅上想了這麼多年,終於想明白了。”
原青舞平靜了下來,她扶著花梨木圓桌,直起身子,素手輕輕拂過一縷髮絲,無限風情地笑了:“哦,你明白了什麼呢?”
“姑母一生最在意的二個男子,一個是父候,一個是明風揚,然而誰也不知道,在這世上,姑母愛著明風揚,卻更愛父候。”原非白輕嘆一聲。
木槿花西月錦繡 第二卷 金戈夢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