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穆一直以來吊在半空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問:“外面的情況都還好?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奇怪的事情?長安市被不知名的蓋子蓋了好多天,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算不算?”
“不,我是指——”許穆坐直身體,兩眼盯著窗外的夜色,輕聲說:“長安市裡爆發了喪屍。”
“喪屍?”許馳偏過頭,瞪大了眼睛:“生化危機裡的喪屍?”
“是的。”
呲——
車輪在公路上擦出一道擦痕。許馳使勁踩下油門,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他緊張地抓住許穆,問:“木木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之前一直想著一定得在你來學校之前告訴你這裡的情況,幸好你沒有進來太早。”
許馳緊張的表情立刻放鬆下來,他吹了聲口哨,重新發動起車子。“喪屍是什麼樣子?和電影裡演的一樣?”
“差不多吧,真正面對喪屍的感覺比看電影噁心多了。”
“真的只有把喪屍腦袋砍碎才能幹掉它?”
“嗯。”
許馳突然伸手過來揉弟弟的頭髮。
“——做什麼?”許穆偏頭躲開,許馳手法一變,以鶴拳的拳法啄了過去。
“白痴許馳,別鬧!喂!別鬧!給我看著前面的路啊!”
一番混亂之後,許穆果斷從副駕駛位的椅背上一個後滾翻翻到後排,無奈地喊:“專心開車!”
許馳下巴一揚,因戰鬥的“勝利”而高興地哼起了歌。
“我們去哪裡?”
“桃園機場,坐飛機回家。”
“外面……真的沒有什麼變化?”過了一會兒,許穆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真的沒有,至少媒體上沒什麼奇怪的報道。”
許穆緊緊地皺起雙眉。
“怎麼了?”許馳透過後視鏡看看錶情嚴肅的弟弟,笑道:“別糾結了,我憂國憂民的大詩人,就算真的有喪屍,這種事情也還是交給國家領導人去操心比較好,你就是在這裡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辦法。先睡一會兒吧,到了機場我叫你。”
許穆把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原本還開動腦筋分析著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但沒過多久就放鬆地睡了過去。
只要是在許馳身邊,許穆就很容易放鬆下來,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安全了似的。兒時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許馳看看睡著了的弟弟,表情從嬉笑慢慢變得嚴肅。他抿著嘴巴,夜的陰影投在他的臉上,讓他本是女子般秀美的五官顯現出了某種塑像般的堅硬沉凝。
他從車子的小抽屜裡拿出一包煙,抖出一根叼在嘴裡,按燃打火機正打算點上,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下了。
他從後視鏡看著熟睡的弟弟,打火機幽藍的火苗在香菸前方不到一厘米處輕輕躍動。
他搖搖頭,把打火機丟車前窗的小平臺上,咬著未點燃的香菸使勁吸了幾口過過乾癮,頗有些鬱悶地把菸蒂咬得扁扁的,然後吐掉。
木木……真不知道他這些天來是怎麼在滿是喪屍的城市裡生存下來的……
不管長安市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又究竟有著什麼東西,都與我無關。必須要儘快帶著木木離開這裡。
如果喪屍真的會以這裡為中心爆發……
===================================================
===================================================
==========================
許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