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發的寒症也沒發了。
她曾趁沐沂邯不在時偷偷去東園看過哪些草藥,奇奇怪怪的各種形態她也看不懂,但可以想象他在蒲間彎著腰澆水除草,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懶散的不得了的人卻為了她親自和這些泥土接觸,蕭靜好心裡會湧起很難言喻的感動。
她的變化都來自於他,他將她保護的就像溫室裡的花,在過去的十二年裡這些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一年的朝夕相處,卻在一個月前起了微妙的變化,他不再纏著她像以前一樣死皮賴臉的取鬧,也不再一回府就先來瀟沅小築看她,不再想方設法的留她在雅園就為抱著她睡一晚。
這種變化蕭靜好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只覺得心裡淡淡失落。
在三月二十八這一天,北淵元琪公主的送嫁隊伍到達了永安城關,沐沂邯在半月前接管了九門步軍,城內外安防事務全由他安排。
此時城內大街兩旁聚滿了圍觀的百姓,沐沂邯抽調的兩千餘名九門步兵沿街拉起長線,直至北門城頭。
蕭靜好化妝成小步兵混在迎接隊伍裡,由容顏帶著一早等候在了城外十里官道邊,守了近兩個時辰,終於看見浩浩蕩蕩的北淵送嫁隊伍出現在寬廣的官道盡頭。
前面一隊大約兩百人的騎馬護駕的隊伍開路,緊接著就是一頂並排六匹馬拉的豪華寬蓬玉頂車輦,後面是十幾車嫁妝車駕和幾百騎兵。
蕭靜好踮起腳,等了一早上,終於迎來了送嫁隊伍,當看到那個豪華的公主車輦時,心裡禁不住的興奮。
興奮之餘也為元琪的妥協而難過,她那麼要強真性情的一個人,最終還是為了自己的國家選擇了背井離鄉遠嫁他國,就連自己的丈夫都沒見過,此刻她的心裡應該是很難過的吧。
容顏帶著隊伍上前迎接,最前面的兩位送嫁大使立即下馬,和容顏相互揖手,雙方寒暄了幾句,就見一位大使行至元琪公主的車輦前低聲稟告了幾句,接著就有公主陪嫁的宮女下馬車,行到蕭靜好身邊,細細看了她半晌才低聲說道:“等下車駕開動了你便趁機從後面上車,到城外隊伍會停一會,到時候姑娘再下去!”
蕭靜好點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能和她見一面了,送嫁隊伍是不能在城外久停的。
兩位大使上了馬,一聲令下大隊緩緩而動,蕭靜好隨著容顏的隊伍移至公主車輦的側邊,瞅準了機會在隊伍的掩護下從後面登上了馬車。
元琪早守在了後門口,將她一把拉了進去,大半月未見,兩人對視半晌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真漂亮!”蕭靜好看著她一身火紅的九鵉盤鳳嫁衣,流光溢彩的純金花冠,精緻的妝容,心裡雖感慨萬千,但也只能贊她漂亮。
她本不該是這樣安靜的關在這籠子一樣的華輦裡屈服命運的女子,半月前她還是個任性兀傲的姑娘,眉眼是那樣的飛揚桀驁,短短時間卻不得不從最受寵的天之嬌女變成困入深宮內院陷入饕餮無盡的境地。
元琪淡淡一笑,光亮的眼睛裡再不現以前的神采,她拉這蕭靜好一起坐上軟榻,輕快的吁了口氣揉揉肩膀,轉轉眼睛笑道:“謝謝你來送我走這剩下的十里路,這一路過來沒人說話真憋死我了!”
元琪揉了半會肩,見蕭靜好只是憨笑也不說話,她偏頭探近她的臉,眯著眼睛調侃:“這十里路可不長哦,眨個眼睛便到了,你沒話要問我?”
蕭靜好斜眼瞄她,心裡想知道那個人的訊息,但又總覺得難以啟齒。
“好了!”元琪聳聳肩不再揶揄她,正色說道:“三哥他很好,回了北淵和從前一樣,沒什麼變化,本來不想和你提起他,但是想著你可能擔心他的身體。”
她說完拉起蕭靜好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直率的說道:“既然在甘単你們都有了自己的選擇,就不要再糾